严供奉看着从黑暗角落中站起来的魁梧身影,怔了一瞬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跃上院墙,便要飞速逃离。
他这次的行动乃是暗杀,他最擅长的也是暗杀,一击不中,远遁千里是暗杀的准则,更何况他连一击都没有使出来,就被人发现了。
看着黑暗中的那人影,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对方就是在这里等他的错觉。
此刻已是深夜,一个正常人,有谁会三更半夜的坐在院子里?
只是,他刚刚攀上院墙,还没来得及跳下去,就被人从墙头上拽了下来。
老郑拽着严供奉的手腕,说道:“大半夜的,来都来了,不坐坐再走?”
被抓住的那条手臂宛如被铁钳夹住,动弹不得,严供奉心中惊骇,另一只手蓄满真气,狠狠向后拍了过去。
铛!
耳边传来的不是肉体撞击的声音,而是打击到金铁上的声音,严供奉只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剧痛,手掌再也使不上力了。
老郑从腰间抽出杀猪刀,说道:“小心点,毛手毛脚的,这刀利着呢,割到手就不好了……”
严供奉惊骇至极,颤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他话音落下,院内有不少房间亮起灯光,有人影从房间走出来。
严供奉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惧,这一丝惊惧,在看到从某个房间走出来的身影时,彻底变为震惊,脱口道:“公孙影!”
公孙影走上前,面无表情地说道:“严师兄,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
“呸!”严供奉猛啐一口,说道:“黔王才是皇室正统,你认贼为主,有什么资格叫我师兄?”
公孙影并不生气,淡然说道:“吴王殿下雄才大略,只有他才能完成复国大业,重现梁国的辉煌,黔王大业未成身先死,便是他没有成为雄主的命……”
“住口!”严供奉厉声道:“虽然黔王遭逢不幸,但还有世子能继承大统,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休要做白日大梦……”
“吵什么吵什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唐宁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指了指严供奉,说道:“把他带下去,和白天那个人关在一起,陈舟,你亲自绑,要越挣扎越紧那种……”
“是,大人。”陈舟躬了躬身,从怀里掏出一根绳子。
“老郑辛苦了。”唐宁看了看院内几人,说道:“时候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安排好这件事情,他才回到房中,关上门,床上的苏媚翻了个身,迷糊问道:“怎么了?”
唐宁帮她盖上被子,说道:“一个没有公德心的家伙,已经处理了,你继续睡吧……”
苏媚向床里面挪了挪,含糊道:“这里的床太小了,还是你家书房的床好,又大又舒服……”
……
萧府。
天已大亮,黔王世子在院内踱着步子,时而抬头望向外面一眼,皱眉道:“天都亮了,严供奉怎么还没有回来,谭卓也不见了……”
他身边一人震惊道:“严供奉出手,怎么可能会有闪失,难道他们有绝顶高手?”
白锦匆匆的外面走进来,看着黔王世子,问道:“严师弟昨夜去驿站了?”
黔王世子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白锦面色一变,说道:“他们那边很可能有绝顶高手,严师弟贸然前去,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黔王世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