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张纸放在桌上,缓缓走出去。
钟明礼拿起那张纸,看了看之后,微微有些发怔。
这张纸上写着的,是赵县丞收受贿赂,徇私枉法的证据,虽然只是片面之词,但循着纸上的线索,却不难确认。
只是,赵县丞既然敢收,那便说明他做的隐秘,这张纸,又是唐宁从何处得来的?
对于发生在唐宁身上的事情,他已经不再想着去找原因。
他想了想,走到堂外,说道:“去县丞衙。”
县丞衙,后衙。
赵县丞和郑县尉悠闲的下着棋,郑县尉笑了笑,说道:“大人这一招真的是高,那几件案子,钟县令一件也别想办下来,到时候刑部的折子上就有东西可写,钟县令任职第一年的考核就不过,到时候,看他在这县衙里还怎么抬起头?”
赵县丞不紧不慢的下着棋,说道:“钟明礼想要权,本官就给他权,他自己没本事把不住,可就怪不了本官了。”
他捏了一颗棋子,刚刚落下,就有衙差来报,钟县令来了,在前衙等着他。
“现在知道找本官了?”赵县丞头也没抬,说道:“就说本官身体不适,不见。”
不多时,那衙役走到前衙,躬身道:“县令大人,赵县丞他说身体不适……”
钟明礼看了后衙方向一眼,说道:“既然如此,就让赵大人好好歇息歇息吧。”
赵县丞贪污的证据,是苏媚随手放在信封里的,算是那几桩案子的饶头,这一张纸,就足够把他从县丞的位置上拉下来了。
这几桩案子的弯弯绕绕很多,为了保险起见,唐宁向翰林院请了三天假,彭琛随时会向他汇报案情的进度。
翰林院,赵蔓又一次从某处值房走出来,随便抓了一人问道:“唐宁呢?”
那人立刻小心地说道:“回公主,唐修撰他病了,休养在家,这几天都不会来院里的。”
“他病了啊……”赵蔓脸上的表情有些失望,走出翰林院,漫无目的走在宫里,不多时,便走到了一处宫殿前面。
看到陈皇从殿内走出来,她怔了怔,问道:“父皇今天又要出宫吗?”
陈皇点了点头,自从上次去过一次翰林院之后,他就对京中的各个官衙产生了兴趣,亲眼去看一看,总会发现一些他在宫里无法看到的事情。
赵蔓看着他,央求道:“父皇,这次带上我一起去好不好,我都好久好久没有出过宫了。”
陈皇看着她,说道:“父皇不是去出宫游玩,蔓儿乖乖待在宫里,不要胡闹。”
“人家没有胡闹……”
陈皇摇头道:“你一个还未出阁的公主,随随便便的出宫,不成体统,要是让御史看到……”
“对对对,父皇说的都对!”
赵蔓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可是我不让他们看到不就行了,而且,父皇出宫,也不能总是穿这件衣服啊,那些人远远的看到,早就有准备了,父皇应该换一套寻常衣服,这才叫微服出宫……”
陈皇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看着她,说道:“朕只答应你这一次,以后就不许胡闹了。”
“嘤嘤嘤,父皇最好了!”
……
繁华的京师街头,年轻公子手持一把折扇,东张西望,灵动的眼中满是光彩。
一位体态微胖的男子看着一名中年男子,恭敬问道:“老爷,我们去哪里?”
中年男子想了想,说道:“先去平安县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