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容睫羽眨动更快,由他这话?想到了?自己那日喃喃说过的话?,但她不想承认,迅速否认道:“殿下想多了?吧。”
萧明?彻轻笑一声,笑声低低的,落进?她耳膜,勾得她耳朵痒痒的。他道:“可那日我听?见了?。”
姜雪容:“……”
他当时不是睡着了?么,怎么还听?见了?!
她狡辩道:“兴许是你听?错了?吧,你当时都发高烧了?,神志不清也说不准。”
萧明?彻看着她心虚不已的模样,微微勾动唇角,坚定道:“孤当日虽发高烧,可这点东西还是能分辨的。孤当时听?得清清楚楚,姜雪容,你当时说,殿下,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他当时的确闭着眼,但却并未完全睡着,因为发烧带来的不舒服的感觉让他隐约有些意识,恰好听?见了?她这一句。
萧明?彻一字不落地复述她说过的话?,让姜雪容的脸色霎时一阵绯红,她有些不知所措,窘迫了?好一会?儿,又小声道:“我是说了?这句话?没错,但是,当时殿下为了?救我受伤,我一时感慨……”
她绞尽脑汁地找借口?,被萧明?彻打断:“所以你是承认了?,你说过这话?,是与不是?”
姜雪容无?可反驳,深吸了?口?气哽在喉口?,沉默着,算是默认。
萧明?彻又道:“好,那便是了?,姜雪容,你喜欢孤。”
他是笃定的语气,似乎还带了?些隐约的雀跃,眸光灼灼,落在姜雪容脸上。
那目光让姜雪容觉得受不住,姜雪容坐在他腿上,她只是想来看看他有没有事,这会?子也看过了?确认了?他没有事,她当即挣扎着要起身离开。
“既然殿下没有大碍,我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先告退了?。”
萧明?彻自然不肯让她走?,长臂收拢,把她整个人圈得更紧。她挣扎起来,萧明?彻说:“你小心些,我还是个伤患。”
姜雪容便停下了?挣扎的动作,不敢再?动,眼神担忧地看了?眼他的伤。也难免看到他精壮的胸膛,而方才挣扎时,她的手?心还撑在他胸口?。
姜雪容只觉得手?心一阵发烫,赶忙缩回手?,乖巧坐着。
萧明?彻又是一声轻笑,他搂着她的细腰,薄唇印在她唇角,缓缓地舔^舐她的嘴唇。她并不抗拒他的亲吻,也没有抗拒的理由,她本就是他的侧妃,天经地义。
何况他为了?她受的伤,更让她没有理由拒绝。
姜雪容任由他的长舌长驱直入,撬开她的唇瓣,在她唇齿之间作乱。
只是亲着亲着,这个吻便有些变了?味。
姜雪容眸色含糊,推了?推他的胸膛,嗔瞪了?他一眼:“你……还是个伤患。”
她腿下的触觉难以忽视。
萧明?彻抱着她,脑袋搁在她头顶,深吸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姜雪容更是脸热。
萧明?彻长叹一声,松开手?放她离开,“好了?,你走?吧。”
姜雪容得到他的应允,落荒而逃。
之后两日,姜雪容便没再?去看萧明?彻,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萧明?彻,或者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心。
是,她承认她对萧明?彻有些喜欢,但是……
但是还有很多的但是。
但是他是太子,日后就是君王,喜
欢上君王一听?就是一件很傻的事。君王后宫佳丽三千,她不过是其中一朵花,日后君恩不再?,她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她本来这辈子的指望就是轻松快乐地活着,现在却生出了?爱情?的枝节,好陌生,令人不安。
但是,但是。
……
姜雪容随手?从路边揪了?一把叶子,叹气。
银蝉看着她道:“侧妃近来可有什么烦心事?怎么总是唉声叹气的?”
姜雪容把手?里的叶子撕碎,又不知道怎么和银蝉开口?,只好回她一声更长的叹息。
银蝉一头雾水,只得摇头。
“侧妃,咱们今日要去探望太子殿下么?”已经有两日没去了?,明?日便是祈福大典,后日便会?回宫。
姜雪容当即摇头,而后又纠结起来,她这样是不是显得有点绝情?了??再?怎么说,萧明?彻也是为她受的伤,当时那情?形,他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要不还是去看看吧。”她小声嘀咕。
不久之后,姜雪容停在萧明?彻休息的厢房附近,徘徊不前。
银蝉不解:“您怎么不进?去啊?”
姜雪容咬了?咬下唇,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往前走?。不过还未及走?进?厢房,便听?见了?皇后娘娘的声音从厢房中传出,姜雪容顿住脚步。
厢房之中,萧明彻正和皇后说话。
皇后问?起萧明?彻的身子,“彻儿,你今日觉得如何?本宫听太医说,你好了?许多。”
萧明彻道:“多谢母后关怀,儿臣的确好了?许多。”
皇后道:“那真是太好了,那些刺客已经押解回京了?,只待回京之后发落。”
萧明?彻嗯了?声,忽地垂眸道:“母后,儿臣有一事想与母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