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重心的突然变换让姜雪容惊魂未定,说了一半的话自然也忘了续上,心还怦怦跳动着,没来得?及有?瞬息舒缓,萧明彻已然长腿一夹马腹,座下的马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这会?儿不似先前带着她骑马,还有?前奏的适应,断崖一般地加速往前冲。
姜雪容吓得?一颗心再次提到嗓子眼,被这一往无前的气势吓到,不像在骑马,倒像是有?来无回的那种架势。她不禁又想到那一次除夕夜险些丢了性命的事,她对?活着没有?太多追求,但也不想死。
“殿下……您慢些……”她出声求饶,嗓音被风吹得?曲折婉转,听得?萧明彻心里的火更是一股脑往下冒。
他一路纵马飞驰出好远,终于将?那些人都甩开了,听不见一丝声响。马场的人方才?送他们离开,也没想到这么快有?人去而复返,马匹适才?也查验过一遍,下一回发现少了一匹马恐怕要到晚上,因而宽阔无边的马场里,此刻似乎再没有?任何人打扰,只有?耳边的风声猎猎。
萧明彻没再让马继续驰骋向前,马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姜雪容一颗心也慢慢沉下来,她吓得?不轻,完全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她方才?吓得?软了身子,整个人几乎贴在萧明彻怀里,正欲直起身子看他情况,忽地察觉到什么,一时?怔住,僵硬不敢动弹。
萧明彻未给她机会?思?考任何,捏住她下巴强迫她转头同他亲吻,仍是充满了粗暴的一个吻,像要把她嚼碎了咽下去。姜雪容呜咽两句,又因在马上,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好乖顺地任他嚼碎。
萧明彻的手将?她圈紧,几乎要揉进怀里,另一只手从她领口探进去,粗粝的手掌一路烫过她柔嫩的肌肤,烫得?发红。
明晃晃的天光照在头顶,姜雪容有?些羞赧,但嘴巴是出不了声的,手也被禁锢着,几乎无从抵抗。她大概明白?了一些东西,殿下方才?之所以看起来这么不对?劲,恐怕是被人算计了。她自己就?被人算计过两次,当时?只记得?累到骨头散架似的。
可这回明明被算计的不是她,但好像要累到散架的人还是她。
姜雪容垂下眸子,萧明彻的舌同她缠在一起,把她搅麻了。她余光扫视一圈,庆幸没看见一个人影。
马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姜雪容绷紧脚背,扯紧了手中?的缰绳,这可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马在动,萧明彻也在动,仿佛萧明彻不动的时?候,马替他动,因而简直就?无时?无刻,总不止歇。
萧明彻似乎不满于此,再次纵马奔驰,姜雪容不由得?出了声,她又担惊受怕起来,一颗心没有?一刻安稳。
姜雪容由呜咽转为低声啜泣,哭到受不住时?更是眼泪汪汪,一阵又一阵,连裙子都哭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雪容已经筋疲力竭,整个人都瘫倒在萧明彻怀里。萧明彻神智终于清醒过来,他低头看怀里闭着眼睛的人,有?些懊恼。
这个玛尔齐,他势必要他付出代价。
马也累得?够呛,几乎脱力,纵然萧明彻一向体力了得?,一番折腾下来,也有?些疲惫。他翻身下马,抱姜雪容下来。
马场的人见太子抱着姜良娣从马场出来,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怠慢了太子,忙不迭请罪:“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萧明彻只道免礼,而后抱着姜雪容离开,他用大氅盖住姜雪容,看不出什么。
“你这会?儿见过孤的事,不许说出去,否则——”萧明彻冷眼扫他,那负责的太监连连点头。
待人走远了,才?哆嗦着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是不理解,这太子殿下不是上午就?走了么?怎么这会?儿都要傍晚了,竟从马场里出来了?他们还没人发现。
不过宫里总有?许多秘密,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他也不敢深想,谨慎起见,又进马场里清点了一番马匹。而后发现丢了一匹马,吓得?要死,赶忙带人去找,所幸就?在马场里,只是那马累得?趴在地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敢多问?,把马牵回去,就?当今天没发生过任何事。
萧明彻带着姜雪容回到东宫的时?候,长庆和?银蝉都急得?不可开交,本来是从马场出来,结果好端端的两个人都不见了。
银蝉急得?要哭了:“不会?又有?什么坏人想害我们良娣吧。”
长庆安慰她:“不会?的,殿下不是也找不着了么,兴许只是殿下一时兴起带姜良娣去了别处,你别着急。再说了,就?算有?坏人想害你家良娣,殿下也一定会保护好姜良娣的。”
银蝉还是哭,时?不时?站起来走两圈,又哭。
还是长庆先看见的萧明彻,“殿下!您可算回来了,都乱成一锅粥了。”
银蝉也看见了萧明彻怀里的人,终于止住眼泪,上前来请安:“奴婢参见殿下,殿下,姜良娣这是怎么了?”
萧明彻道:“没什么,她累了,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