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了句:“一大早,练武就练武,干嘛闹出这么大的声响。”
说罢,又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萧明彻以为方才的动静足够吵醒姜雪容,那她都醒了,总要问?一句发生了什么,她的婢女定会告诉她自己在做什么,她总要好?奇地看一眼吧。他想着,继续与长庆练武,又不时往窗牖的方向看去。
等了一会儿,却始终能等到一道倩影出现。
萧明彻不禁疑惑,她睡得这么死么?这声响竟然没能吵醒她?
他这般想过,又踢碎了一个花瓶。
姜雪容仍旧没出来看。
姜雪容在寝间里又被吵醒,一阵心烦,她也?不知?道今天太子殿下在折腾什么,还让不让她睡觉了?
萧明彻见还没动静,只好?作罢。
他兴致缺缺收了招式,回?明厅里坐下休息,银蝉上前奉茶。萧明彻抿了口?茶水,视线往寝间里飘去,问?银蝉:“孤方才练武,没有吵到你们良娣吧?”
银蝉想到姜雪容的反应,自然不敢如实说,只笑道:“没有的事。”
那她确实睡得死,没心没肺的家伙。
萧明彻又在茗玉轩坐了会儿,而后便?收到宣成帝的召见,去了紫霄殿。
“儿臣给父皇请安。”萧明彻躬身行礼。
宣成帝招手唤他走近,将折子递给他:“古岚国的使团来信,说是?不日?便?将抵达京城。”
萧明彻接过折子,“古岚国怎的这时候来咱们大启?他们往年不是?四月才来么?”
宣成帝又将另一封密信递给萧明彻,道:“恐怕时因为古岚国老皇帝病危,皇子之间争斗不断,都虎视眈眈想坐上皇位,古岚国的太子又不争气,怕自己争不过其他兄弟,所以想着来找咱们大启寻求帮助。喏,古岚国太子的信上说,想与大启结成秦晋之好?,将他最美?丽的妹妹送与大启皇室和亲。”
萧明彻看罢密信,冷笑说:“古岚国曾不停骚扰我大启边境,烧杀抢掠百姓,无耻至极,后来因老皇帝身体不好?,咱们大启国力渐渐压过他一头,才消停了些。可这些仇和怨可没一笔勾销,他们古岚国若是?内斗,咱们大启岂不正好?坐收渔翁之利?一举将它?灭了才好?。又何?必跟他们结什么同盟?”
宣成帝笑了笑:“若是?能一举灭了古岚国,那自然是?大快人心。只是?大启去岁才刚遭水患,国库还有些空虚,百姓们也?才刚安定下来,若是?此时打仗,又要民不聊生,并非上策。这古岚国太子既然有意向咱们求助,到时候咱们趁机提出条件,若他登基,必须许给我们什么,此举更合适当下的社稷现状。”
宣成帝这话?也?有道理,萧明彻默然片刻后道:“那便?先看看他们的诚意吧。”
宣成帝道:“朕正是?此意,此番古岚国使团来访接待之事,便?交由你来办。”
萧明彻应下:“儿臣领旨。”
从紫霄殿出来后,萧明彻便?回?了乾元殿。
这日?下午,长庆也?查出了些东西,直指平南侯府乃此次谋害姜雪容的背后主谋。
长庆道:“属下已经命人请平南侯进宫。”
平南侯接到太子旨意,便?知?道不好?,恐怕是?事情败露。平南侯夫人有些焦急,“侯爷,太子要见你,会不会对你怎么样?”
平南侯道:“以太子对那姜氏的宠爱,恐怕不会轻易了结此事,不过夫人放心,我在朝堂这么多年,仅凭此事,太子还不能将我如何?。”
平南侯进了宫,拜见萧明彻。
萧明彻眸色阴冷,犀利如刀,直盯着平南侯:“平南侯也?知?道孤今日?召见所为何?事吧?”
平南侯自然知?晓萧明彻能召见他,已经是?有板上钉钉的证据,他不可能装聋作哑,跪下认罪道:“臣有罪。臣知?道今日?殿下召见臣,是?为了臣谋害姜良娣一事。”
萧明彻哂笑一声:“平南侯认罪倒爽快。”
萧明彻也?知?道平南侯之所以认罪这么爽快,就是?因为萧明彻不能因为这事拿他怎么样,他笑容渐冷,道:“平南侯与姜氏并不相识,如此大费周章害她,想必是?洛氏的意思吧?”
平南侯脸色变了变,道:“殿下明鉴,此事与慧儿并无关系。慧儿并不知?晓臣所为,是?臣心疼女?儿,听闻殿下宠爱姜氏而冷落慧儿,便?想替慧儿出一口?气,所以才收买了那个宫女?。但臣只是?想替慧儿出口?气,让姜良娣收些罪,并未想过要姜良娣性命,兴许是?那宫女?感?念臣给了她银钱,治她妹妹的病,所以才想要报答臣,竟然想要姜良娣的性命。”
他冷声道:“平南侯这话?可真有意思,姜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侯爷因为心疼女?儿就要害她,又何?曾想过,她也?有爹娘,她爹娘难道不会心疼女?儿么?”
他分明一开始就想要姜雪容的命,这会儿尽数推给那个死了的宫女?,真当他无能,查不出来么?
平南侯道:“臣蒙蔽了双眼,一时犯下大罪,还请殿下责罚。”
话?虽如此,平南侯却知?道萧明彻也?不能怎么责罚他,因为他在这个位置多年,牵扯良多,太子即便?愤怒,也?只能不痛不痒地处罚他。
萧明彻冷冷看着他,只把一封信甩在平南侯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