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妈妈。”

穆宁锐仰头盯着程烟的容颜问道。

“我们锐锐是个勇敢的小孩，假如…”

她才说到这里穆宁锐眼眶立马就红了。

程烟看得心底难受把手从暖宝宝里拿出，落到他微冷的眼角旁。

“妈妈是说假如啊，假如有一天妈妈不在了，锐锐也不要难过，每个人都会死亡，哪怕妈妈走了，也会变成一颗星星永远永远陪在你身边的，知道吗？”

她揉着他冰冷的皮肤柔声安慰着。

穆宁锐哪怕和穆斯琦讨论过，现在听见程烟这么说还是忍不住落泪。

但他不想程烟看见，只是埋头在程烟腿间闷声说着。

“妈妈，我舍不得你。”

年纪尚小的他，不敢亲自问出程烟会不会死亡。

但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妈妈也舍不得锐锐，但没关系的，哪怕后面见不到妈妈，但锐锐肯定不会忘记妈妈的吧？”

穆宁锐听到这话一下抬头红着眼睛和鼻子哭声回答

“妈妈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

程烟听见这话鼓得揉了揉他微冷的脸颊。

“那就是了，妈妈也不会忘记锐锐的，只要我们互相不忘记，妈妈相信就算到了分别这天，那也只是让我们不能相见，但我们的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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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宁锐听见这番话盯着程烟看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走吧，该回去了。”

程烟知道这些话对穆宁锐很残忍，她也不愿在多说什么。

她怕再说下去，她会忍不住告诉他真相。

那时真相反而是假象。

穆宁锐默默推着程烟，在后面悄悄抹着眼泪。

他不明白他妈妈还那么年轻，为什么就要死了。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程烟不要他一直陪着，而是赶他回去上课。

如果时间真的只有这么点，他更想一直陪着程烟。

但他有一点很明白。

程烟不想让他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每次在他面前，程烟总是忍不住照镜子。

虽然他不介意程烟变成什么样子。

但他的妈妈是小仙女，小仙女肯定接受不了自己现在这样。

所以他会听妈妈的话，妈妈让他过来的时候他才过来。

他新交的霖霖小朋友，说这个世界上有神仙。

神仙听见他许愿希望他妈妈对他更好，所以他妈妈现在真的对他更好了也更爱他了。

如果真的有神仙，神仙大人你让我妈妈变健康吧，除了让我死掉，怎么都可以，我真的好想好想一直和妈妈在一起。

以上来自小小穆宁锐的心愿。

他们两人回到病房后程烟就有些乏了，打电话让穆斯琦助理把穆宁锐送回s市，她就独自在病房睡觉休息。

当然这些都是穆宁锐看见的。

实际上程烟在把穆宁锐支走后定了个闹钟，睡醒后她趁身体还有力气，很快留了一封信，拔掉针管带着帽子口罩离开了医院。

今天具体离开时间她已经和苏珊珊商量好，为了防止暴露，她除了把手机留在医院，也提前把这个时间会过来的人都支走了。

成功来到医院侧门，程烟看见苏珊珊后很快加速坐进车里。

她直到车子启动才把口罩脱了下来。

“姗姗，没人知道你来了吧？”

她看着同样全副武装的苏珊珊问道。

“放心，我现在人还在拍摄工作室看剧本呢，保证没人想到我过来了。”

苏珊珊得意笑笑。

“别说，这偷偷摸摸的感觉还怪像演电影。”

她这话也是让程烟好笑地笑了一下。

她突然发现即便没能成功，生命最后经历一番这些事也挺有趣的。

苏珊珊看程烟表情好点也没在开玩笑，很快把新买的递给她。

“这里面只存了我电话，你也只能打给我。”

她看程烟开机后，略带严肃地继续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