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说的还挺有道理,那我就让心理医生走了。”
说完,周回走出病房,和心理医生商量, 如何能悄悄的给犟种看看。
心理医生询问了下裴让最近的心理状态,觉得他可能是因今日的打击而刺激成这样的,现在查也不一定能查出来,可以再观察观察。
之后脑科的医生又对裴让的头部做了全面的检查,伤口又有淤血了,并压住了周围的神经。
这种情况的确会让裴让出现幻觉。
得到这个结果,也对裴让用了药以后,裴让彻底松了口气,还抬脚朝着周回的屁股踹了一脚:“听见没,老子精神好着呢!”
周回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那你现在,回去吗?”
裴让有些犹豫。
周回都误会他有精神分裂了,他怕自己回去,在伊桃面前也表现出什么反常,把她给吓到。
以及他虽然昏厥一次醒来情绪稳定了,但还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周回便找了个护士,去看看伊桃,得知她睡着后,裴让的眼睛立马亮了,“走,回!”
周回:“……”
……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小灯,整个氛围很温馨。
此时,再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女人,裴让看她的眼神,与之前全然不同。
深情又缱绻着压不下去的歉疚和心疼,还有爱意。
她睡的很熟,裴让没有做好与她说话的心理准备,脚步放的很慢很慢。
终于在她身边坐下,他还如释重负的缓了口气。
也不敢一直盯着她的脸看,怕把她给看醒过来,目光就在她身上扫啊扫。
以及,她一来,裴让觉得空气的味道都变得不太一样了,有点甜。
这一刻,他内心依旧积压的愧疚和伤感里,冒出了幸福的感觉。
就好像在庆幸,哪怕后来经历了很多的狂风暴雨,但最起码, 她还是属于自己的,还在自己身边。
思及此,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又在犹豫数秒后,终于握住了她在输液的手。
掌心轻轻的盖住她手背上的滞留针,温热的温度似乎传给了伊桃,她的睫毛颤了颤。
裴让眸子一顿,像做了坏事的大狗,一动没动。
良久后,确定伊桃没醒过来,他才又松了口气,继续瞧她。
又过了几分钟后,裴让的目光落在了她被被子遮盖的小腹上。
伊桃在侧着睡觉,这样肚子上的伤口和背部的伤都不会多疼,但裴让觉得腹部做了手术,难道不应该平躺着更舒服一点吗?
思绪到了这里,他又想到了之前所瞄到了她的伤口。
之前他因恐惧而躲了,而现在,又因不可自控内心的担忧,还想看看。
又纠结了一会儿,他松开了伊桃的手,决定看看。
他站起身,动作极为小心的先把伊桃身上的被子掀开一点,露出了她的衣摆。
看伊桃没有任何反应,他呼了口气,又准备继续掀她的衣摆。
不过她肚子微微靠着床,掀那里不太容易,他决定从腰附近去掀开。
手指也在他的思绪中,挑起了她腰部的衣摆。
下一秒。
他噙着紧张和小心的眸子猝不及防的僵住。
好久后,他回过神来,而一张还算平和的面容被震惊和骇然所代替。
他的手也重重打了个颤,然后注意力也不在她的小腹,而是小心的,又颤抖的,一点一点把她背部的衣摆往上掀。
然后,那一片结痂而紫红,出现在女人背上极为触目心惊的鞭痕,完全撞进了他的瞳孔里。
不刻。
他的手撤回,都没帮伊桃整理,把被子草草给她盖好,拿起手机脚步不稳的朝外走去。
到了门外,他又靠在墙上,打通了秦斯年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
秦斯年,“喂,阿让。”
可裴让却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沉默了半晌,才哑然说出一句话,“伊桃背上的伤,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