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姜晚迎激动的话语,裴让的表情变的极为难看。
迟疑片刻,他说,“你是不是对伊桃做了什么?”
姜晚迎陡然震住,完全想不到裴让怎么就会这样问她。
半晌,她干巴巴的憋出了两个字:“什么?”
裴让冷声道,“就算伊桃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那也是和我的私事,而你和伊桃有二十年的情谊,现在你跑来这里对我这样说她,你把她当什么了?她就是背着我玩了一百个男人,也只是对不起我,又没有对不起你。”
他的确是见不得伊桃和别的男人接近,但是,都是成年人了,如果身边有人出轨,而身为朋友,大多都是两种反应。
一个,是视而不见,毕竟对方不论在感情里做了什么,那是他的私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感情里的纠葛是最难捋的清楚的,不是当事人,最好是不要随便参与别人的感情问题。
另一个,就是看不过眼,委婉的提醒提醒当事人。
但是,只要和对方还是朋友,基本上很少有人越过当事人,直接把事情捅到对方的伴侣面前。
所以姜晚迎这样激动对他说伊桃不是的样子,真的太过反常。
以及,伊桃现在总共也就姜晚迎和时妤两个好朋友,而另一个时妤,现在都和季悬正儿八经的认识了,也从没在他面前说过伊桃半个“不”字。
姜晚迎一张脸瞬间白了,更甚者面对裴让的冷静,她好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嘴唇张合了良久,才憋出了很苍白的一句,“我,我告诉你她做错,难道也错了?”
周回道,“如果人家夫妻两个本就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你冲动的说出这些,只会让别人觉得你背刺了自己的朋友……还有姜小姐,你话里的意思,看似是在说我们太太的不是,其实你好像是,怕不能再见我们老板啊……”
姜晚迎彻底的慌了,“我……”
而周回的话似乎是让裴让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长眉一压,遥控轮椅往前,到了姜晚迎面前。
他虽然坐着,但是那双沉下来会很凶的眼神格外压迫。
姜晚迎被吓的哆嗦,“裴让,你,你,你……干嘛这样看我?”
裴让的嗓音愈发低沉,“你对伊桃到底做了什么?”
他无比清楚,伊桃是一个很心软的人。
虽然他不敢笃定她对人的真情真意有多少,但他非常明白,她因从小就一直看人眼色,很懂人情世故,最怕和人闹僵。
他过去总是仗着自己家大业大,老爷子对他无限纵容,和人发生冲突矛盾,根本不考虑后果,伊桃就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做事要留一线,毕竟没人能一直一帆风顺不进低谷,给别人留方便,也是给自己留方便。
也是因伊桃如此的为人处世,所以这些年,她在他面前也是卑微的,愿意妥协忍让的。
而上次, 她坚定的想要离婚,也的确是他找那个段清梨,踩了她的底线。
只要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伊桃绝对不会和姜晚迎这么直白的反目。
而他问过,姜晚迎眼里又有眼泪掉下来,“为什么,你不觉得是伊桃对我做了什么呢?”
裴让脱口就道,“她不会。”
“为什么!”姜晚迎激动质问。
裴让森冷凝视她,一字一句,“因为她是我选的女人,我的妻子,我不了解她心里有几间房,但我了解她对待你们的为人!”
姜晚迎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