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川一愣,根本答不上来。
陆子豪冷笑:“陆家没彻底落败前,我都不一定能帮上她,更何况现在的我要权没权,要钱没钱!”
在白家面前,陆家顶多算是富贵人家,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白清清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以前的他还能靠着自己那些吹拉弹唱和一副不错的皮囊吸引她。
现在呢?
她需要的是权贵联姻,而他早已跟这两个字没缘——他又能做什么?!
叶云川眸光躲闪,低声:“你已经结婚了……我的意思是朋友之间的关心。”
“何必呢!”陆子豪嗤了一声,道:“她不需要这样的廉价关心。更何况我都结婚了,再去关心她也不合适了。”
叶云川有些难以相信。
“那个——你们当初究竟是怎么分开的?我至今还想不明白呢!明明那么相爱,突然就说分开!一开始还以为你们是闹着玩的!”
“去去去!”陆子豪没好气责骂:“都不是小孩子了,还闹着玩!”
叶云川不好说什么,低声:“其实,我觉得你现在跟嫂子蛮好的。我就觉得吧,嫂子跟你相处——挺实在的。”
陆子豪总算有了好脸色,道:“那还用说!谈恋爱那会儿只懂风花雪月!但那些玩意又不能当饭吃!人呐,终究逃不过一日三餐,还是得踏踏实实过日子才实在。”
叶云川愣了一秒,转而不敢置信笑开了。
“子豪……你真的变了很多。”
都说磨难会让人成长,让人成熟。
以前他对这样的话不以为然,现在他总算是相信了。
一年半载而已,当初那个只会风花雪月摆弄乐器,只会当纨绔子弟每天玩乐无所事事的公子哥——
突然变成一个走南闯北寻找生意门路的有志青年,眉眼多了一抹成熟,也多了人间烟火气!
陆子豪双臂交叉,枕在脑袋下。
“家里落败后,我尝遍了生活的心酸和各种白眼。有些话,即便跟你说,你也不一定能体会或明白。那时外头万家灯火,家家户户欢欢喜喜过大年。我靠坐在冰冷的铁栏杆旁,穿着江婉的外衣,啃着她偷偷塞进来的玉米,心里茫然又害怕……”
“姓朱的勾结了上头的人,想把我弄进监狱关上几年,连人证物证都提前伪造好。他甚至还让人打我,意图把我弄残。若不是江婉进来的时候,脱下那件外衣给我……那晚我不死也得残。”
叶云川吓得目瞪口呆!
“天啊!姓朱的竟猖狂成这样!”
陆子豪嗤笑:“关里头的人,能是啥好人?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人塞钱让他们打人,立刻就答应了。看守的人偷懒,对里头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打死人,他们都懒得搭理。”
叶云川不晓得他被家人接走后,他竟还要遭受这些!
“都怪我!我怎么没想到姓朱的还有这样卑鄙恶心的后招!”
陆子豪白了他一眼,道:“那会儿你药物过敏,差点儿就挂了!怪你做什么!说到底,你也是被我家连累了,不然也不用受那么大的罪!”
叶云川愧疚万分,紧张兮兮发问。
“那后来你怎么样了?没事吧?早知道就该拽你一起走!真特么后悔!”
陆子豪轻笑:“我这不好端端活着吗?”
倏地,他似乎想起什么,嘴角的笑容凝固消失。
“那晚太冷太冷,我并没有睡着。我听到他们在低声密谋要将我弄残,还说要断了我的命|根子……我心里头真的很怕很怕。”
刚开始江婉和姐姐还能进去看他,谁料不过半天时间,就不肯他见任何人。
他追问是怎么一回事,谁知对方冷笑让他别嚷嚷,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原来是蔡英子被姓朱的胁迫,状告他耍流氓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