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沉吟片刻,开口说:
“如果我没猜错,女真今晚定会夜袭。”
“夜袭时城墙上必然一片混乱,正是我们混出去的好机会。”
“夜袭结束后,敌人撤退时,正是埋火油的最佳时机。等埋好火油,我们就藏在城外,等到天亮敌人攻城时,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刻。”
方奕讲完,目光转向方博:“在我们动手前,城墙上有个任务得交给你。”
方博一听,马上追问:“什么任务?”
“放火烧城,但目标是你自己人。”
“烧自己人?”方博眉头一紧,对着方奕确认。
“没错,就是这意思。”方奕重申后解释说,“要在敌军攻城时,命令手下把火油从城墙上倒下去,摆出一副用火油抵御的样子。”
说到这里,他抬眼望着方博,加重语气:“关键是要让敌人看得一清二楚。”
“只要敌军指挥官注意到,肯定会下令放火箭点燃那些火油,这样,河底藏着的火油气味就被掩盖了,同时还能让敌军主将放松警惕。趁着火起,敌人必定会乘机猛攻到城门下。”
“那一刻,就是我出手的机会。”
方奕话音刚落,眼神里满是对方博的期待。
方博沉吟片刻,脸上闪过一丝坚决:“好,就按你说的办。出城需要多少人马?”
“五十个精干的就够了。”方奕回应。
“不行!”
方博连忙阻止。方奕作为大家的主心骨,万一有个闪失,云州城怕是也守不住了。
“别劝了,听我的。你只要守住城,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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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计划的关键在于出奇制胜,一旦风声泄露,我们出城的人必死无疑,城防也会瞬间崩溃。”
他稍作停顿,又道:“城若失守,云州两万多百姓就要惨遭蹂躏,不可不防啊。”
方博听着,眉头锁得更紧了。
“校尉,你怀疑云州城里有敌人的内应?”
方奕默默点头。
“生死存亡关头,难保不会有人为了活命而出卖我们。”
……
城外,敌军的营地庞大而威严。
在主帐篷内,代善一脸凝重,正用一块洁白的布细心擦去长剑上的血渍。
他的脚边,躺着被他一剑断喉的弓兵营指挥官的遗体,静默无声。
帐篷里的其他将领个个弯腰低头站着,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引来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子的不满。
他们都知道,每当代善开始擦剑,就意味着有人即将丧命。
他擦得越仔细,预示着接下来的杀戮就越惨烈。将领们内心惶恐,没人能预料到代善的下一剑是否会指向自己。
“小小的云州城,竟然让我的三万雄师折损超过八千精锐。”
代善似乎在自语,随手将白布扔在桌上,目光逐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
“眼看着就要攻克城门,却被一名神箭手将领一箭贯穿整个防线!”
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遗体,继续说道:“这种无能之辈,该不该除去?”
帐篷内一片寂静,无人敢回答。代善冷笑一声,评价道:“贻误战机,关键时刻手足无措,死有余辜。”
随后,他对外面吼道:“来人,把这个贻误军机的废物尸体拖去喂狗。命令弓兵营全体士兵前往观看,让他们知道,这就是耽误战事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