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祖说,他们在弘农认识,鼓瑟齐鸣认定彼此为知音,黄河岸边贾诩英雄救美博得芳心,潼关李傕争锋,贾诩暗中设计,李傕郭汜等人才奉***为旗帜。这些还能有假?而且。。”
杨彪问:“而且什么?”
杨众自己都感觉有些八卦小辈,难为情道:“德祖顺口提过,说贾诩多次进入殿下闺房留宿到深夜。”
“我还以为是什么,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杨彪不以为然,“我问你,他们进了长安后,你可听说过贾诩去过永昌殿?”
长乐宫北苑永昌殿是万年公主的寝宫。
杨众摇头,“似乎并未听说过。”
杨彪笃定道:“那就是了。贾诩一路都在利用殿下的身份,前期是为了欺骗吕布,为了偷取潼关。后面无非是为了大义的需要而已。何况,殿下的右脸。。”
杨彪话没说完,杨众确实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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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脸红斑确实生的恐怖,别说同床共枕的,面对面走路都吓死人。
这男人自己找女人,首要标准就是年龄和美貌,身份反倒是其次。
“那兄长的意思?李儒获救,到底是好是坏?”
杨彪轻叹一声,“贾诩如虎添翼,我等如履薄冰。”
杨众被杨彪绕的晕头转向,“兄长,你干脆一口气说话,不要绕弯子。”
“文选,我们听从父亲的忠告,依附***。殿下手下已经有了我们弘农杨氏、太原王氏,以及若即若离的贾诩等西凉军阀。父亲看贾诩这人鹰视狼顾之相,天生反骨。贾诩羽翼未满,倒还会依靠殿下,他要是兵强马壮了,结果不堪设想,做事没有底线。”
“***若长久在宫中辅政,或许还能牵制贾诩,可惜,***再能干,也只是女子。”
杨众对杨彪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不以为然,“兄长,你这想法是否太武断了。我听叔父多次提过,说***天资聪慧,心机不弱于恒帝,果断胜过灵帝。”
杨彪摇头否定:“你说了父亲的话,却没提他老人家后半句,可惜***是个女子。她再如何聪慧,她都十六岁了,这几年就要嫁人的。”
杨众默然,憋了半天,吐出一句话:“她嫁人是她的自由,谁还能逼她不成。”
杨彪坐了下来,听到堂弟如此说,顿觉好笑,开导道:“那可由不得她。你别忘记了,长乐宫还有个董太后,她的辈分,可是殿下的祖母。”
“那个董太后是不会留殿下长久居住在长乐宫的,必然会逼迫***出嫁。”
杨彪这是想的长远了。
大汉的历史,几乎就是一部太后和外戚的历史,从高祖吕后,到王莽时期王政君,再到东汉的邓绥太后、窦太后等等。
***和董太后互不相容,一宫难容二女。
杨众总算明白了,压低声音问道:“兄长,那李儒获救这事,可否告知殿下和其他好友?”
杨彪站起来,渡步抉择。
屋外管家却禀报道:“老爷,贾诩来信了。”
杨彪兄弟两面面相觑,来得好快。
杨众急忙打开房门,接过信件递给杨彪,拆开一看。
信件上只有写了数个字:李儒已死,今秘不发丧。
“兄长,李儒明明是获救,为何说秘不发丧?难道没救回来,半途又死了。”
杨彪盯着信件沉思。
“老爷,老爷,”外面跌跌撞撞又冲进来一人。
杨众一看,是他的留在京兆府的心腹,不满道:“何事惊慌?”
“老爷,你刚走没多久,陷阵营的人就冲进天牢,抓走了今日当值的所有牢头。”
杨众闻听,惊愕一声,“贾诩匹夫,欺人太甚!立刻带我去陷阵营,去救人。”
报信的人又哭丧着脸劝道:“府尹,你还是别去了。那董承还派人去了天牢,结果在路上和陷阵营遭遇,双方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杨众问:“结果如何?”
“三百宫廷卫队,丢盔弃甲。”
杨众骂道:“一群废物,难怪守不住长安城,开门投降。不行,我去找殿下禀报此事,公然劫持天牢就算了,现在居然攻打天牢,岂有此理。”
“文选,你不用去了。”杨彪劝阻道。
他说完,突然把信件放在油灯上点燃。
杨众一脸不解。
“你去找殿下了也没用,何况也来不及。今晚下过天牢的,听到那个人名字的人,多半都活不成。”
“兄长,难道任由那毒士任作非为?”
“我等如之奈何。陷阵营可是精锐之师,别说我们,就是整个长安城的宫廷卫队调拨过去,都未必见得是他们的对手。”
杨彪无奈说完,看向信纸燃烧的光芒,冷冷道:“有兵壮人胆。贾诩的来信说的很明白了,这是警告。你就暂且忘了今天天牢的事情吧。”
杨众默然,咬牙切齿,“牢头说杀就杀,匹夫好狠毒。”
杨修想插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杨彪目光深邃,自言自语,“文选,你说,贾诩为何突然要隐瞒那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