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廷煜几乎快要压不住翘起的嘴角:“回父皇,八万两足矣,给臣半年时间,臣定将凉州水患处理妥当,给父皇和凉州百姓一个交代!”
“那怎么朕听说,你的王妃在变卖家产给你筹银子呢?”
谢廷煜心里一咯噔,一抬眼就对上了皇帝探究的目光。
他顿时便慌得不行,却强自镇定:“父皇,儿臣的王妃不懂事,想必以为儿臣这趟去凉州要花不少银子,所以才变卖家产,以备儿臣不时之需......”
他的额角渗出了冷汗,两条腿都在微微颤抖着,被他强自忍着才没有太明显。
心底则在疯狂埋怨着。沈南星个蠢女人,变卖嫁妆是很光荣的事吗?为何就不能做得隐蔽些?真是高看她了!
他却不知,他这副慌张无措的模样已尽数落入了皇帝眼中。
皇帝暗自叹了口气,眸中难掩失望:“可朕听说的是,是你吩咐王妃变卖家产的,说要凑五万两白银,要用于凉州水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朕倒是不知,我北越堂堂四大国之一,竟落魄到处理区区水患,都需要皇室亲王变卖家产了!这传出去,成何体统?让其它三国如何看我北越?”
说到这里,皇帝猛然抬高了音量。
吓得谢廷煜砰的双腿一屈就跪了下来,急急辩解。
“父皇,绝对没有这种事!这中间定有误会!”
“按照儿臣方才跟您说的法子,八万两白银绰绰有余,哪里需要儿臣的王妃去变卖家产了?请父皇明察!”
皇帝眯了眯眼:“当真?
“千真万确!”
谢廷煜一边大声回答,一边心底恨死了沈南星。一想到她,只恨不得将她扒了皮泄愤,却是半点旖旎的想法也无了。
蠢货!真是蠢货!
他是让她去变卖嫁妆不假,可这是能公然拿出来说的事吗?竟还传到了父皇耳朵里!
谢廷煜气得不轻:“父皇,儿臣以项上人头保证,绝无此事!儿臣两日后去凉州治理水患,您可以派当地官员监督儿臣,儿臣全部花费定能控制在八万两白银以内!”
可谁知皇帝却摇了摇头:“空穴不来风,你回去闭门思过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朕。”
谢廷煜急了:“父皇,两日后儿臣便要出发去凉州了,这两日还有许多事务需要提前准备......”
“行了!此事朕自有安排。”
“父皇!儿臣......”
“还不走?”
谢廷煜气得手背青筋暴起,却不敢发作。
在原地跪了半晌后,再生气也只能忍着,谢恩离开。
“沈南星!”
谢廷煜气得面色涨红,一双眼睛也充血赤红,一离开御书房就气冲冲的往宫外走。
他要去找沈南星算账!
蠢货!蠢货!
已经到手的鸭子,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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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桂公公从一旁的隔间走出,给皇帝上了一杯茶水。
“陛下息怒,您当多注意身体。”
皇帝的神色比之面对谢廷煜时,和蔼了许多:“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