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山东兵刚摩挲着准备动手,忽听门外脚步吵杂,一群身披铁甲的士兵冲进了酒馆,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一杆杆锃亮的长矛对准了所有人。
朱慈烺定睛一看,进来的这群兵,手握长矛,腰间挂着大刀,神情肃然,军姿严整,与通州满大街东倒西歪大呼小叫的官兵截然不同,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好兵。
为首的将领三十多岁,圆脸剑眉,身材魁梧,同样身穿精良甲胄,他沉着脸,眼睛里发出两道寒光,扫视众人道:“怎么回事?”
络腮胡上前一步,昂着头道:“你他娘的又是谁?敢围了老子?”
为首的将领喝道:“本将周遇吉,奉兵部张部堂之命,留守通州整顿军纪,凡有骚扰百姓者,一律严惩不贷!”
络腮胡听后,笑道:“周遇吉?你他娘的管得也太宽了吧,我可是听说张部堂他已经被圣上降旨拿往京城了,现在是千岁爷执掌各营人马,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皇太子殿下一日没到,我周遇吉就要执行前任总督的命令!”周遇吉说着又看向黄得功等人,道:“究竟怎么回事?”
孙应元瞄了一眼朱慈烺,看到他的眼神后,抢在黄得功身前上前,冲着周遇吉道:“这些人公然调戏妇女,违反军纪,在下不得已出手教训,还请这位将军恕罪。”
周遇吉点点头,而后上前俯下身,询问了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少女,少女牙齿一直打颤,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络腮胡见周遇吉的行为,眉头一挑,微眯着眼睛道:“怎么?还这想按着军规正法了老子?老子在山东追随刘军门,什么样的女人不能玩?怎么一到你们这,就他娘的这军规那军规的?欺负我们客军不成?”
周遇吉冷笑一声,指着这几个山东兵,喝道:“这些兵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坏我大明军队的名声,全部拉出去,斩首示众!”
络腮胡子顿时跳了起来,破口大骂:“狗日的周遇吉,老子是山东总兵刘军门的人,你敢杀老子……”
络腮胡子还没喊完,就被一队铁甲军士拖出了酒馆,连同另外几个山东兵一起被按倒在地,在酒馆门口排成一排。
周遇吉手下一队身披铁甲的士兵拔出了明晃晃的大刀,刀刃在太阳的照射下,渗出让人心惊的寒光。
街道两边的不少官兵看到这场景,皆是停止了喧闹,连那些喝得醉醺醺的官兵也都站直了身子,呆呆的看着杀气腾腾的这队铁甲军士。
络腮胡见对方玩真的,顿时慌了,急切道:“周将军,饶命啊,我错了,我就是一条狗,乱咬人,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狗命吧!”
其他几个山东兵也立马认怂,哭着喊着认错,请周将军饶恕。
周遇吉冷冷地看着几个山东兵,依旧面无表情,一挥手,顿时一列大刀在半空中划出几道寒光,几颗人头落地,血热腾腾地喷在酒馆的大门上。
这条街上,原本醉醺醺的官兵们个个站直了身子,呆呆地望着地上几颗喷血的人头。
周遇吉眼睛都不眨一下,说道:“人头挑起示众三天,让那些不知好歹的兵油子都看看,这就是乱我大明军纪的下场!”
说完后他昂然而去,继续巡视其他街道,在他身后的一队铁甲士兵,人人昂首挺胸,步伐整齐划一。
朱慈烺心中暗暗咂舌,这个周遇吉执法严格,治下军队军姿严整,是个难得将才,勇卫营就需要这样的人,他对着身边的徐盛道:“让李廷表去了解一下这个周遇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