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棉签沾了消毒水,让夏妗背过身去,消毒水冰冰凉凉的触感贴上来。
司厌动作轻,伤口小,感觉如同蚂蚁过境,算不上疼。
夏妗轻松应对。
可下一秒,司厌却突然用力在伤口上按了一下,夏妗猝不及防,没来得及绷住。
倒‘嘶’了一口气。
她不明白司厌为什么这样,明明之前还那么紧张她,“我惹到你了?”
司厌答非所问,“疼吗?”
夏妗觉得他明知故问,“当然疼。”
“是么?”司厌说,“我还以为,你不会疼。”
夏妗说不出话来。
消毒棉签再度贴上伤口,轻柔的力道,像是一片羽毛,擦过她的伤口。
酥酥麻麻,连痛都分辨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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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厌的声音再度响起,低声,温淡的,“你说疼,我才知道要小心,你不说,谁会知道?”
又一次,他加重了语调,深深的,重重的。
他说,“夏妗,你有喊疼的权利。”
他又说,“阿妗,你不用坚强。”
——
他叫她阿妗,他要她不用坚强。
夏妗垂下眼睑,睫毛轻轻的颤,她也想立刻答应。
可是——
她做不到。
所有的蠢蠢欲动,到了关键时刻,都会被她狠狠的按回去。
那些话,早有人说过了。
假的。
是假的。
那只是,猎人捕捉猎物时,丢下的诱饵....
夏妗死死的咬着唇,生生将这一刻的悸动吞回去,她半趴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终于,上药结束。
夏妗刚刚穿好衣服,车外有人敲了敲车门,曲靖川是个讲究人。
非礼勿视不是。
英雄救美常常伴随着以身相许。
虽然车震这事不太可能发生,但万一人家俩在里面亲的热火朝天。
他腾的上车,那得多尴尬。
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什么都没发生,司厌开了车门。
曲靖川悄悄往里看,夏妗衣服穿的规规矩矩,他瞥一眼司厌,摇头啧声,“你不行啊。”
司厌没理他。
曲靖川上了车,看了眼夏妗包扎好的手指伤口,说,“听Elijah说,你手指的伤很重,刚才我和警察去了那栋别墅,看到留在二楼浸了血的绳子,你是自己故意弄断了手指,用血做润滑剂了吧。”
夏妗没否认,“当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你对自己是真够狠。”
不是贬义,甚至曲靖川因此高看夏妗许多,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有颗坚强无比的心。
他又忍不住去看司厌,面容沉俊,神情压抑。
显然,和自己一样,都明白,这样坚强的背后,一定是受了很多的苦。
所有的女孩子,种子都是花,但最后是柔软,还是坚硬....
要看成长过程,是备受呵护还是吃尽苦头,结果都由经历构建。
能对自己这么狠,还能咬牙不喊疼。
曲靖川又看一眼司厌。
这样的女人,防备心很重,除了自己谁都不敢相信,很难将自己的心完全交付出去。
于她自己来说。
这是好事。
守的铜墙铁壁,刀剑捅不进去,也就不会受到伤害。
但于司厌。
他不那么认真还好。
认真了,有的煎熬。
曲靖川了解司厌,不滥情的男人,往往对真爱有极高的追求,何况是像司厌这般,别说滥情,他从未动情。
一旦动情,可想而知。
占有欲又这样强,啧——
曲靖川深吸气,为司厌捏一把汗。
从今天这件事,司厌的反应来看,他已经陷的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