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一样,夏妗哼一声,端起餐桌上的药汤,刚喝一口,就烫的倒嘶了一口气。
赶紧放下。
还烫着,她只能等,坐到餐椅前,手机又响了两声。
周行衍发的消息。
‘江烨问我,是不是你把司厌弄走了。‘
‘说你挺有本事的。’
那是她有本事吗?明明是司厌,她是被他弄走的好不好。
夏妗懒得解释。
只问,“看到夏安安了吗?”
“不止看到,她还问我你是不是也在长安,去哪了,我看她担心在意的样子,多少有点怀疑。”
夏妗挑了下眉。
夏安安的怀疑,无凭无据,但她的凭空想象肯定能让她夜不能寐。
夏妗高兴,问周行衍,“你怎么说?”
周行衍,“我说不知道你是不是被哪个野男人勾跑了,去趟洗手间人没了。”
夏妗,“她脸是不是特别臭?”
周行衍,“别幸灾乐祸,你小心点,不怕她找你麻烦?”
“她想找我麻烦,我小心有用?她也没证据,反正她不舒坦,我就舒坦了。”
之前在鹿城,她就觉得特爽,只不过,夏安安这人脑子不多,没两下就打消了怀疑。
她回了海城,谨小慎微,也不敢再挑衅,这怀疑就更是烟消云散了。
现在夏安安又起疑,虽说这疑心或许会波及到她。
但事已至此,与其担心,不如先痛快一会儿。
夏妗和周行衍说了这么两句,没再继续,碗里的汤药也到了适宜的温度。
夏妗浅尝一口后,闭着眼,忍出痛苦面具的一口气喝完。
等放下碗,胃里一阵恶心的翻腾。
她冲进洗手间,还好只是干呕,没将药吐出来。
漱了口,夏妗往主卧里去。
司厌在主卧,他总不至于共处一室还能无视她到底。
这样想着,夏妗加快步伐,到了门口刚伸手,还没握上门把,门开了。
司厌拿了睡衣出来,从她身边走过,气息冷漠。
两人擦肩而过。
夏妗看一眼司厌的背影,特别大声的哼一声,进屋关门。
她上了床,被子盖在身上,半靠在床头,一言不发的等。
终于让她等到司厌洗完澡的脚步声了,她闭上眼,假装睡觉。
又想到现在的姿势还是半躺着,赶紧躺平了,空出身侧大半的位置,被子留出七分。
不到两秒,又反了悔,把被子全卷到身下不说,人也朝空出的位置那儿挪了挪,只留给司厌三分的位置。
心里暗搓搓的想,看他等会怎么办,不信他还能无视她。
夏妗得得意意的,等了好半天,没等到司厌推门进来的声音。
感觉不对,她坐不住起身,刚好听到来自副卧客房的关门声。
随着声音,夏妗一下子坐直了,侧身朝门的方向看过去。
手落在被子一角,要掀不掀的挣扎好久,最后腾的倒回床上,刷的一声,把被子盖的死死的。
很好!
资本家的臭地主,她之前想住客卧他不许,现在自己住进去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才不乐意和他同床共枕,本来就是被他逼的,她连九里都不想来,都是他逼的。
她自己睡,还睡最舒服的主卧,她占便宜,她才不气。
夏妗头蒙在被子里,咬着唇,气到想把司厌打一顿。
太欺负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郁闷和委屈劲从哪里来的。
反应过来自己情绪激动的有些离谱后,她又开始拼命给自己洗脑起来。
她给自己洗脑,一向得心应手,渐渐的就平静下来了。
平静后,也渐渐的睡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似乎有人将她抱进怀里,又似乎有人在她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