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江烨道,“人不一定乐意我多管闲事。”
“关心兄弟叫多管闲事?你挺讲义气。”
司厌这话里的嘲讽都要溢出来了。
江烨不上他当,“人在M国跟你相依为命好几年,你们这兄弟情可不比我少,你怎么不去?”
“说的也是。”司厌双手插进口袋里,转头竟然走了。
“哎,你…”江烨回头看了眼他离开的背影,想着你们这一个两个也太不给市长面子了,坐在前排竟然还敢走的这么干脆利落。
霍韫庭走出宴会大厅,那边也把事情经过如实交代了,“霍总,是我们大意了,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下。”
想象中的愠怒没有出现,霍韫庭语气很平静,“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后,拨通了另一通电话,几句话后,将手机抄进口袋,从宴厅正门出去,司机等在外面,他直接坐上车。
疾驰离开的车里,霍韫庭降下半截车窗,深沉冷硬的面颊上,那双狭长的黑眸中,浮出一抹笑意,泛着森森寒意…
终于等不及了。
沈渔。
窗外光影涌动,霍韫庭短暂的闭上眼,脑中浮现着的画面,是沈氏出事,沈渔撕下他面具的那晚,他从车里下来,助理为他撑起一柄黑伞,沈渔站在雨幕中堵了他一整夜,他的皮鞋刚踩进雨水中,她人就冲到了他面前。
扬起手,狠狠的扇在他的脸上。
真的很用力,一贯温柔的她,竟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可想而知有多恨。
就像多年前,作为父亲多年好友的沈之衡,为了利益,暗中伙同他人对霍氏下套,至霍氏于死地的同时,害得他母亲积郁成疾,至今离不开汤药吊命时他的恨。
他13岁就被送去M国避祸,眼睁睁看着父母在海城挣扎求生,他一身傲骨的父亲,为了能给霍氏寻得一丝生存之地,与人下跪,承受着曾经须得仰仗霍氏时,尊他一声,‘霍总’的人的戏谑嬉弄,她的母亲,缠绵病榻,还得撑着身体,去给那些贵妇人端茶倒水,伏低做小,只求能让她们在各自丈夫面前说上一两句话,给霍氏一线生机。
他从13岁就下定决心,要让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沈之衡是十足的伪君子,小人,明面上,他一直是父亲的知心好友,暗地里却下尽黑手,霍氏出事,这出戏他仍旧演着,他以为他做的那些腌臜事无人知晓,其实父亲早已知情,只是这多年来,一直配合着他,沈之衡享受着父亲在他面前的卑微,好似满足了他多年来,屈于父亲之下的不甘翻身后的虚荣。
他的飘,犹如上帝施舍的高高在上。
也给了自己机会。
霍沈两家之间,早在多年前,结局就已注定。
只有你死我活。
沈渔在雨幕下,大骂他是卑鄙小人,恨不能撕碎了他。
他冷眼看着,她崩溃愤恨的样子,让他觉得痛快。
这是她们沈家该有的报应。
司机一个急刹车,打断了霍韫庭的思绪,他睁开眼问,“怎么回事?”
司机道,“前面有车祸,霍总,等吗?”
“绕小道。”
他愿意等,夏妗却不一定给他时间等。
这女人,鬼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