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前。”
他说,“我早忘了。”
忘了?
“你怎么可以忘?”
夏妗因为他用力甩开的那一下,身体微微倾斜,她没有站直,就着这样的姿势,恨恨的回头。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徐宴之也看着她,她眼里的恨太过于疯狂。
和那年从疗养院夺了剪刀,冲进雨幕里一模一样。
她是真不想活了。
也是真的想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也是在那一刻,徐宴之彻底明白过来,徐婧和夏国安营造出的那副父慈母爱的假象,多么的可笑。
他知道,夏妗在夏家过的不如意。
未曾想,这般的不如意。
也是在那刻,他顾不得自己尚未羽翼丰满,尚未有隐藏一切的实力。
冲过去,将她紧紧抱住。
告诉她,一切有他。
——
徐宴之拧了眉,他比谁都知道,夏妗疯起来有多疯。
对,她不怕死。
像她自己说的,活成她这样的烂泥,不如不活。
“凭什么?”
徐宴之上前,抓着夏妗的胳膊,将她的背靠在墙面上。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的告诉她,“凭你吃着夏家的饭,靠着夏家养才活下来,没有夏家收留,你和你外婆早死在大街上了,别说欺负你,你应该庆幸,你身上留着夏国安的血,庆幸你妈凭着一条命,给你争取来夏国安女儿的身份。”
最后,他说,“夏妗,别不知好歹,你要心存感激。”
心存感激?
夏妗低低的笑,一边笑一边看着徐宴之,笑的肩膀跟着颤。
“是呀,我该感激,不止感激夏家,还得感激你,感激你照顾了我和外婆好几年,感激你给了我花不完的钱,穿不完的漂亮衣服,也感激你,让我成了下药爬舅舅床的贱货。”
“徐宴之。”她说到这儿故意凑近他,低声询问,“是我勾引舅舅,还是舅舅勾引外甥女?你对我示好的时候,我才16岁,16岁算成年了么?”
徐宴之沉了眸。
看他被自己气到,夏妗站直身子,微扬起头,倨傲轻谩。
“徐宴之,你才是那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