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妗说谎也算手到擒来,面不改色道,“有一次我被人骚扰,他路见不平救了我,后来我请他吃饭,一来二去就这样了。”
“英雄救美,真浪漫。”
白薇说完话锋一转,“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对阿厌一见钟情的吗?”
夏妗,“....”
她能说不想知道吗?
白薇太热情,她实在说不出口,只能讪笑着说,“哦,是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了。”
白薇语气兴奋,好像那话马上就要脱口而出。
司厌打断,“没什么事。”
微微下沉的语气,很有制止的意思,白薇奇怪,“这有什么不能讲的?”
她说,“知道我喜欢你的人,哪个没听我讲过,怎么今天还不好意思了。”
说完,直接开讲,“那时候我15岁,刚来纽城,个子高挑发育的好,碰到几个流氓,街上调戏我,我当时英语又不好,急的要命,眼看着要被这几个人堵进巷子里,阿厌刚好经过,他可帅可拽了,不过当时隔着一条马路,他没注意这块,我着急就冲他喊救命,喊了好几声,他没听到,后来我嘴都被捂了,挣扎着又喊了一声,哥哥,救救我。”
“你都不知道,当时就和拍电影似的,他都走远了,我都以为他不可能听到的,都要绝望了,没想到下一秒,他就回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后来我分析,肯定是我那句哥哥喊到他心里了,但他后来都不许我喊他哥哥。”
白薇说到这儿,还挺失落。
夏妗忍不住偏头看向司厌,他开着车,半分窥不出动静。
那句,‘哥哥,救救我。’
于他,就如同丢进平静湖面的一粒石子,咚的一声,闻声隐没,激不起半分风浪。
是呀,他人生那样精彩,怎会记得那阁楼房子里,如乞丐一样的小女孩。
人的记忆,会慢慢淡化掉许多事情。
不重要的统统被遗忘。
重要的,也会变得模糊。
就像那一年,她从阁楼出来,站在楼上,踮脚攀着围栏,看着坐在车里救她的小哥哥,消失离开。
用力的告诉自己,一定要记得他。
她甚至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
‘司厌。’
只为铭记。
但岁月太漫长,人生苦难太多,那个名字渐渐消失,被取代。
照在她人生黑暗处的那束光,最终被另一个人替代。
不过,早已熄灭。
如果不是几个月前,她又一次听到了‘司厌’这个名字。
大抵都不会想起,她曾经很努力的想要永远记得这个人。
司厌不记得她,很正常。
那一个下午,不过是他人生中最寻常不过的一天。
阁楼里的小女孩。
连插曲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