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母女俩又要开吵，刘悦川赶紧出来做和事佬，吸引母女俩的注意力：

“会不会留疤要看你是不是疤痕体质。”她检查杨千艨之前的疤，说：“你不是，放心吧。注意别扣破皮就行。”

杨千艨还是不放心，“我上学前能好吧，不会顶着这副猪头样去见人吧。我可是美少女，形象很重要的。”

姑姑整理好她躺乱的床，又顺手帮她整理头发：“天天就知道臭美，这心思放一点在学习上呢。”

杨千艨不满：“咱们家谁学习好了，咱家就没这基因好吧。”

刘悦川担心两人又吵起来，赶紧劝：“少年人新陈代谢好，睡一觉就好啦。”

为了让杨千艨安心，她特意用方言夸她：“你这个小驴劲的。”

杨千艨简直要哭了：“我过敏已经很惨啦，为什么骂我！”

“这不是夸人的话吗？”刘悦川立即供出罪魁祸首，“你哥教给我的。”

“这个大牲口。”杨千艨碎碎念，把正确含义教给刘悦川。

姑姑哭笑不得，数落杨千舸不着调。

两人离开前，刘悦川叮嘱杨千艨注意忌口，最近几天别吃发物和海鲜。

杨千艨尚可接受，姑姑却不忍心，询问：“鸡蛋不能吃吗，虾和螃蟹也不能吃？肉呢，牛肉能吃吗，鸡肉能吃吗——”

她问得很仔细，连酱油和耗油能用多少都用手机记下。她是真的心疼：“不吃点有营养的，病怎么能好。”

刘悦川宽慰她：“几天而已，等痊愈了多吃点补回来就好。”

杨千艨也安慰妈妈：“对啊妈妈，我这么强壮，明天就好啦！”

“强壮个屁。”她一说话，姑姑就生气，“一天天正经事一点不干，就知道给我添乱。学习学习不行，花钱一个顶仨……”

杨千艨不想听，逃走了。

“药啊，自己的药也不拿吗！”姑姑抱怨着，拿了她的药，又和刘悦川核对过用药时间和药量，才离开。

两人走后，刘悦川在办公桌前坐了很久，久违地想起自己的青葱岁月。

她在杨千艨这个年岁时，最见不得这种受父母宠爱的小孩子。她那会正经有点中二病，自己没有，看见别人有会烦，会嫉妒，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羡慕。

好在她不是那种会欺负人的性格，讨厌就自己偷偷讨厌，最多不过把自己幻想成那个受尽宠爱的孩子。想完觉得对不起当事人，总要给人家讲个数学试卷最后的加分题当作补偿。

现在她再看杨千艨，一点没有当初的不甘，只觉得真好啊，又有个小孩子在爱里长大。

“……也不知道这算是妥协，还是认命。”刘悦川嘟囔着，抓起槐花鸡蛋饼啃了一口，又想起来这玩意吃多了过敏。

“管他的。”她大口嚼起来，“先吃痛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