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迫不及待见她(2 / 2)

叶郎中的视线并非冒犯,只是带着些许好奇,但苏窈还做不到可以平静说起自己与他的关系,轻纱面巾下的小脸羞窘地红起一片,她小声道:“就是,就是互相定情的关系,他对我有意,我对他有意。”

这个回答着实是叶闻笙始料未及的,可转念一想也该如此,苏姑娘年龄尚小,最多及笄,抛开太子殿下那层高贵的身份,苏姑娘若与普通男子相处,也是该从定情开始。

只是那层高贵的身份到底太过耀眼,让定情变得格外的突兀,有种不切实际的恍惚。

原来太子殿下对女子有意,并不是直接娶妻纳妾,可以如普通人家那般一步一步慢慢来。

叶闻笙暗自感慨过后,又不免替苏姑娘的未来担忧,以苏姑娘的性子,怎么瞧怎么不适合待在宫里头。

但这句话自己不好说起,叶闻笙没再往下细谈她与太子殿下的事。

药堂的大门敞开着,偶尔有人路过。

叶闻笙抬眼看了几次,终于是发现了有一路人已经是多次经过她们的药堂了。

她不由得提高警惕,待那人再次经过时,仔细地打量对方。

对方的穿着打扮像是某个府邸的侍从小厮,视线与她对上时,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心虚感,反而是表情激动地对着她挤眉弄眼。

倒不似流氓调戏,仿佛是在暗示她什么事。

叶闻笙表情不解,还未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就看到那人又经过她们的药堂了。

这一次,那人的眼神暗示更为明显,还往苏姑娘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叶闻笙:“……?”

她只擅长帮人看病,真的不擅长看人眼色。

旁侧,忽地传来苏姑娘困惑的一声:“咦?”

叶闻笙循声看向苏姑娘,下意识问她:“苏姑娘,怎么了?”

苏窈望了望药堂的门口,纳闷道:“刚才经过的那人,有点像赫凡。”

叶闻笙疑惑地问道:“赫凡是?”

“赫凡是谢公子的……”苏窈改口回答道:“哦不对,是太子殿下的侍从。”

这会儿赫凡不应该出现在药堂附近吧?

兴许是有人长得像赫凡,方才她也就瞥了一眼,没看仔细那人的样貌。

叶闻笙隐约明白过来,那人为何要频频给自己使眼色了。

下一刻,眼余又瞧见那人经过药堂门口了。

苏窈正望着门口,恰好看得一清二楚,她立刻唤道:“赫凡?”

赫凡没能成功暗示叶郎中,反而是引起了苏姑娘的注意,他极快地转动脑子,马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道:“苏姑娘,您正在药堂里当值啊,好巧,小的恰好经过此地。”

紧接着,他又自然而然接了一句:“更巧的是,殿下也在附近呢。”

苏窈不疑有他,惊讶地往外头望了望,“他也在附近?”

“是啊!这可真是太巧了!”赫凡一边感叹,一边看向叶郎中,使劲地眨眼。

叶闻笙愣了愣,看一眼苏姑娘,继而开口道:“苏姑娘,接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赫凡可算是听到她说出这句话,不枉自己的眼睛都要眨抽筋了。

苏窈迟疑地看一眼外头的天色,平日再早也得戌时才离开,今日天都还没暗下去。

叶闻笙补充道:“正好我等会家中有事,要提前闭店,今晚药堂不开门。”

说着,她开始拿出今儿的收入账本。

以往苏姑娘一看她在算银子,就会避开先行离开。

现下也不例外。

苏窈看到她又是拿账本又是打开装银子的抽屉,连忙点了点脑袋道:“那叶郎中,我先告辞了。”

“嗯,明日见,苏姑娘。”

刚走出药堂,苏窈便看到停在药堂对面巷子口的两辆马车,一辆是她府中的,夏花、冬苓、秋络她们正在马车上,而另一辆,她见过也坐过,是谢府的马车。

赫凡见她出来了,乐呵呵地迎上去,恭敬道:

“苏姑娘,实不相瞒,小的并非是恰好在这儿附近。殿下本来是要去苏府找您,一听你在药堂这边,便即刻赶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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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凡说完,还怕自己表达不出他家殿下想见苏姑娘的迫切的心意,又道:“殿下还担心太子府的马车太过招摇,会给苏姑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特地命小的换了谢府的马车。”

苏窈的双颊顿时浮起一片绯红,连走路也不知要先迈左脚还是右脚,停在原地片刻,才挪着步子,往马车停靠的方向走去。

赫凡跟随在她的身后,一时看不明白苏姑娘是要去坐哪辆马车,他再接再厉道:“苏姑娘有所不知,殿下一收到苏姑娘的情书,就满脸笑意,方才小的还见到殿下躲在马车里偷笑呢!”

赫凡没亲眼见到,只是他的臆想。

他不敢在自家殿下夸大其词,但苏姑娘不一样,苏姑娘人美心善,他再怎么夸大其词,苏姑娘也不会赐他板子,更何况,他说得也与事实先差不大。

殿下都当着他的面笑了,肯定还会躲在马车里偷笑的!

苏窈越听越发的不自在,她小声地纠正道:“我没有给他写情书,你误会了。”

赫凡理所当然道:“苏姑娘不是给殿下写了书信吗?苏姑娘,不管您在书信中写了什么,殿下也会将那封书信当成情书看待的。”

说话间,苏窈已经走到了自家的马车前。

赫凡一看苏姑娘停了步,忙不迭开口道:“苏姑娘,殿下就在后面的马车,要不苏姑娘同殿下打声招呼?”

“要的。”苏窈并没有准备就这么离开,只是想先跟夏花冬苓秋络她们说一声。

她转头看向夏花她们几个,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她们三人异口同声地应道:“是,主子。”

目送着自家主子往谢府的马车走去,直到主子走上那辆马车,身影被帷幕所遮挡,她们也未曾将目光收回。

冬苓小声道:“主子方才的那句话,我总觉得好像在什么时候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