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不敢耽搁,与冬苓道了别,转身往府中跑去。
将近戌时,太子殿下难得在府中用晚膳。
赫凡在回府后挨了顿打,此时在厅堂外守着,没有跟在殿下身旁伺候着布菜。
他斜身靠着墙,一不小心动作大一些,便虚虚捂着臀部,龇牙咧嘴。
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赫凡连忙敛住神色,故作无事地站好。
见来人是春月,赫凡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简单,一拐一扭地往前走,问她:“殿下在里头用膳,可是有什么急事?”
春月没注意他的姿态,只慌忙地福了福身子,继而将冬苓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
赫凡一听,赶忙再问道:“那冬苓可有说,她家主子安好不安好?”
春月点点头,答道:“说了的,冬苓姑姑的主子安好无事。”
赫凡安心地松口气,对她摆了摆手,“行了,你忙去吧。”
“是。”
春月离开前,再次瞟见赫凡侍从一拐一扭的走姿。
她心惊胆跳,离开的步子走得更快了。
赫凡侍从又挨罚了!
殿下真是喜怒无常啊,赫凡侍从近身伺候着殿下,肯定辛苦极了。
想到这,春月又忍不住替苏窈的未来感到忧心忡忡。
苏窈同殿下的关系尚是不清不白,以后,殿下也会像责罚侍从那般,去责罚苏窈吗?
春月根本不敢想象,一想就觉得难受。
殿下身份尊贵是真,非普通女子可妄想的,但苏窈好好的姑娘,即便没有殿下,也足以寻得一位好好的郎君携手共度。
再怎么样,绝对用不着挨殿下责罚。
春月心不在焉,脑子乱糟糟,一边心里忌惮着太子殿下,一边担心着昔日好友苏窈的未来。
另一边。
赫凡在厅堂外等候,直到自家殿下用完晚膳出来了,赶忙跟上,开口道:“殿下……”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便接到了一束冷眼,仿佛是在质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以往挨了打,殿下会命他歇息。
当然,实际情况是殿下嫌他碍眼多事,让他歇息正好可以清静了。
赫凡话头一止,先解释:“属下无事,还能服侍殿下左右,殿下莫要担心属下的身子。”
闻言,谢景昭原就冷漠的神情越发难看,轻轻一拧眉:“滚。”
赫凡恭敬回道:“殿下,待属下回禀完事情,属下便麻溜地滚离开殿下的视线内。”
男人脚步一顿,薄唇微微抿直,冷冷道:“如是她的事,孤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