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赫侍从。”
赫凡对府中的侍女几乎没有接触,太子府的孙嬷嬷是负责管理府中的侍女。
浣衣坊的春月,也并非是上一次春月的传话让他记住。
而是不久之前,在回府绕路的马车上,他家殿下突然问起:“府中可有当差的侍女名唤春月?”
殿下这么一问,赫凡立即想到传话的侍女,便答道:“殿下,浣衣坊是有一个侍女叫春月,上一回新院有急事寻殿下,便是这个叫春月的侍女前来传话。”
这一问一答,赫凡就记住了。
他意识到,绝非是殿下对传话的侍女起了什么心思,应当是苏姑娘在殿下的面前提起了这个侍女。
殿下又是平平淡淡地问起,并不是想降罪,可见苏姑娘提起这个侍女时,对这个侍女的态度是友好的。
一通思忖下来,赫凡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秋络离开后,赫凡便直接找了孙嬷嬷,吩咐道:“浣衣坊的春月手脚利索,恪守本分,孙嬷嬷,您调她来负责奉茶吧。”
太子府鲜少会来客,以往奉茶是由冬苓秋络负责,她们二人走后,赫凡自个儿补上,如今恰好可以调春月过来,顶上这么一个职位。
孙嬷嬷不问二话,应了下来:“是。”
太阳慢慢落下,整个天空透着橙粉色。
秋络回来时,苏窈已经重新打起了精神,只是待在书房里实在烦闷,此刻正举着书卷,在院子里边走边背读,细软的声音轻轻念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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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络静悄悄地退至一旁,站在冬苓身侧。
冬苓用口型问她:可是见着殿下了?殿下如何说?
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也跟着用口型回答:殿下进宫了。
无论如何,至少今日她们家主子是见不着殿下了。
一卷背读结束,冬苓立即端着茶迎上去,恭敬道:“主子先歇一歇。”
苏窈将书卷放在廊道的扶手,接过茶杯喝了喝。
等喝完了一杯茶水,才注意到秋络回来了,她连忙问:“秋络,可是打听到了谢公子的意思?”
秋络露出愧疚的神情,摇头道:“对不起,主子,是奴婢没用,没能找到赫侍从,赫侍从似乎在忙着。主子,明日奴婢再去一趟!”
苏窈轻轻“啊”了一声,心里不免失望。
时辰不早了,怕是今日来不及去谢公子家中同他道歉。
她无声地叹了叹,紧接着,她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秋络的手,道:“没关系,今日就这样吧,不着急。”
苏窈没有让这件事耽搁了正事,歇息了一会儿后,就继续专心地背读书卷。
酉时三刻。
太后的福宁宫一片寂静,太监宫女们皆是轻手轻脚,无人胆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出来。
直至身份尊贵的男人出现,太监深深弯着腰迎上前:“太子殿下,太后娘娘在殿中等候您,太子殿下请进。”
谢景昭迈开步子,踏入殿中,朝主位的人行礼:“孙儿拜见祖母。”
“景昭来啦,快过来。”太后对他招了招手,脸上是慈爱的笑容。
殿内不止有太后一人,还有一名身穿锦衣的女子,正站在太后身边。
谢景昭没看其他人,目不斜视,在太后另一边落座,“祖母这般着急召见孙儿,是有何事?”
太后笑意不减,道:“今儿因哀家的生辰宴,宫中事务歇停,宴席已散,哀家想着许久没与你一同用晚膳,让人唤了你进宫。”
谢景昭没有拒绝,今日是太后的生辰,他顺从地应道:“那孙儿晚膳便留在福宁宫。”
“极好,极好。”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她转过头,看向身侧的女人,状似无意地问道:“听澜,你可要回府了?”
虽是问句,却带着浓浓的期盼。
早在谢景昭出现,沈听澜的脸就绯红一片,害羞得不敢抬眸瞧他一眼。
此刻,她低垂着眸,声线轻柔温婉,道:“太后娘娘,时辰已是不早,臣女是该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