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起身跪拜,声音清丽如百灵鸟,道:“臣女沈听澜,祝太后万寿无疆。”
“快起身吧。”太后似乎对她非常满意,待她退下后,立即看向她的皇孙儿谢景昭。
太后压着音,悄悄问他:“景昭,哀家瞧着,听澜是个好姑娘,你觉得如何?”
谢景昭一张俊脸毫无情绪,道:“祖母定是好眼光。”
“你如今已是二十,身旁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哀家觉得,听澜性子良善温和,是个不错的人选。”
太后说完,满眼欣喜,好似他们已经成了。
谢景昭仍旧是神色淡漠,道:“祖母,孙儿还未有娶妻的念头。”
一旁,皇后轻轻笑了一声,慢慢道:“太后也是为殿下着想,殿下如若没有娶妻的心思,先纳妾室也好,总归不是孤身一人。”
太子殿下乃是未来储君,说好听点不近女色,严苛待己,不会受到美色影响,说难听些,那便是能否留有后代,还是一个大问题。
太后一是想着有人照顾他,一是希望他未来继承皇位后,给皇家开枝散叶,将皇家血脉继续延绵。
皇后这一句话,轻飘飘地说进了太后的心里。
太后脸上的神情多有变化,看向谢景昭的视线夹杂着复杂,“景昭,皇后说得不错。”
谢景昭面容冷沉,一言不语。
见状,皇帝拍了拍皇椅的扶手,睨他一眼,道:“今日是太后的生辰,莫要让太后心伤扫兴。”
谢景昭微微低头,声音平静:“儿臣不敢。”
“朕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如此,朕怎么安心将整个朝廷、整个东越国交付于你?”皇帝语气沉沉,似是非要在这个时候,逼着他松口。
谢景昭冷眸微凝,薄唇紧抿。
皇后眼底闪过一丝笑,脸上故作惶恐,轻轻拉了一下皇帝的手,道:“皇上莫要发怒,气坏身子那可如何是好?臣妾想,良妃应当对殿下有所劝说,殿下只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
提起她,皇帝脑海中浮现良妃美艳动人的模样,表情稍微缓和了些。
他转眸在周围的妃子之间望了一圈,却没见那张漂亮的脸,眉头一皱,“良妃怎么不在?”
皇后疑惑地跟着望了一圈,“咦,是呀,良妃怎么……”
忽地,她停顿住,懊恼道:“皇上,是臣妾的错,昨日良妃做错了一件小事,臣妾命她回宫反省三日。可今儿是太后的生辰,皇上已经大赦天下了,良妃怎还傻乎乎待在她的宫里呢?”
不管良妃今日出不出席,皇后都有办法揪出她的错。
话音落下,皇后看一眼谢景昭,姿态如长辈调侃,轻笑着道:“良妃与殿下在这一点上,倒是十分相似,有些倔强,转不过弯来。”
皇帝脸色不太好看,盯着谢景昭的眼神有些阴戾。
太后蹙眉,怕皇帝在宴会上动气,让太子下不来台,出声道:“行了,怎么越扯越远?至于娶妻纳妾之事,哀家明白,景昭自有定夺。”
不久后,太后、皇帝先后离席。
谢景昭被皇帝身边的李公公请至御书房。
李公公弯着腰领路,送他到御书房门口,毕恭毕敬道:“殿下,请。”
谢景昭神情冷沉,阔步踏入御书房。
待他进去后,李公公快速把御书房的房门关好。
几乎是同时,里头传出帝王暴怒的质问声,伴随着奏折摔落地面的声音:
“妻妾不娶,你是故意与朕对着干么?太后说你自有定夺,朕倒想听听,你何时要有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