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萸连连点头,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我方才放下她嘴上的手掌,她笑得合不拢嘴,笑声溢出了车厢,“阿姊想通了就好。”
我脸上微微发热,嗔怪道:“我何时想不通了。”
青萸挽上我的胳膊,将脑袋搭在我的肩头,姿态亲昵,语气里却是难以掩饰的担忧:“阿姊劝别人总是明白,医不自医,轮到自己就钻进牛角尖里。无论是谁,能够让阿姊走出那段感情,他便是个功臣。我们大大记他一功。”
我思绪复杂,心中五味杂陈。我当真走出那段感情了吗?每每想起记忆中的脸庞,我依然心动,依然怀念,依然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虽不让他来,可面对他,还是亲切,还是依赖,还是猝不及防的心痛。
我曾想为他守在方寸之间。因为心蛊不得不斩断彼此的情丝。可知道心蛊有解,我没有马上告诉他。我犹豫了。
我还爱着他,但……彼此阻隔千山万水。
我不敢有丝毫的期待。
功臣是谁?吕伯渊?想到他的脸,他炽热的眼神,撩拨的话语,我心头狂跳,下意识地甩了甩头,生怕他忽然出现。
“终于到家啦。”不知不觉,马车已在回春堂前停稳,盛青萸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堂中灯火通明,照亮了车前的视线。
萧景宸骑在马上,越过众人,定定地望着我。
似是疑惑我的“无动于衷”,舟屿撑着车帘,悠悠地看向我,提醒道:“主子,到了。”
我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作势下车。
还未探出身去,顾明彰来到车边,低声禀报:“姑娘,大将军和吕相来了。都在堂中等着您呢。”
话音未落,盛青萸显然已经见到了堂中等候的人。
一声“大哥”,叫得七分惊讶,三分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