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们倒是也怨不得他人了,可谓一石两鸟啊。”
顾皎皎颔首,言辞谦虚:“不过是跟在小王爷身后耳濡目染学到几分罢了。论手段,自然还是比不过您。”
第一楼一场坍塌大戏她久久难忘,那诡秘阴森的戏曲更是叫人心中生畏。
那夜过后,她隐隐觉得是与泽熙镇的贪污案宗有关,却又不敢与人提起,只能隐于心间。
沈云祉并未否定,反倒言露喜色:“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不知顾姑娘所指,会是哪一种呢?”
顾皎皎一时语塞,愣在原处。本就是随口客套几句,不想竟引火上身了。
思绪在脑中环璇,而后只化作一句:“小王爷以为如何便是如何,我这般无名小卒,不敢定义小王爷的赤与墨。”
“有趣。”沈云祉轻念一句,眼眸深邃许多,“你倒是激灵。”
顾皎皎咧嘴一笑,颇为俏皮。
“婚期何时,你可知晓?”沈云祉忽然问道。
“这倒不曾听说。孙老夫人虽提及席面,但袋中并无银两,我便没有细问。”
孙老夫人如此乐此不疲,不过因着一句从奢入俭难。总料想着她还如从前那般言听计从,得以继续挥霍她的银子。
“无碍,此事好办。”沈云祉言语笃定,顷刻的功夫好似做了了不得的决定。
顾皎皎疑惑:“嗯?”
沈云祉却神秘一笑,故作隐秘,道:“平王府许久未办红事了,本王总惹得平王不悦,总要做些什么才是。”
顾皎皎不语,只浅笑侯着。
两人关系如何并非秘密,这话中深意便不得而知。
桌上棋局未动,但方才一子好似有破局之势。
顾皎皎看得失神,忽地想起那件不菲的衣衫。
“小王爷,我想起一件旧事。”她轻声开口,生怕扰了男子思绪,“还记得早些时候您曾去往霓裳阁要了几件衣裳样式,却未留伙计为您度量身量,不知而今可还需要?”
沈云祉抬眸,却是面无表情:“怎地,这是你感激本王的方式吗?”
顾皎皎:“小王爷多虑了。只是见您那日有兴致,却又迟迟未有定夺,这才询问一番。”
她本是想着若小云南王有意图同去,便能将那衣衫一并归还。
“你若是想让本王与你同去,大可直言。”沈云祉眼神暧昧,向前倾身几分。
顾皎皎大吃一惊,下意识向后靠去,忙开口撇清:“是我唐突了,还请小王爷莫要多虑。若是小王爷无意,我就差人将,小王爷的单子隐去了。”
沈云祉仍旧面无表情,垂着眸子似在沉思。
不知为何,分明是先后一致的一张面容,偏偏有一种阴沉的错觉。
“既然顾姑娘诚心相邀,本王自然要给这个薄面。”沈云祉旁若无人自顾自道,“双瑞,备马车。”
直至坐上沈云祉的马车,顾皎皎仍读不懂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