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京城?”孙老夫人难以置信。
早知顾皎皎有些本事,靠着顾家那些家底赚了不少银子,却不想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光是那几间铺子便能叫安阳侯府荒淫无度的过了两年,大半京城的铺子实难想象。
“且慢!”孙老夫人声音尖细,高喊一声,“不许走!”
顾皎皎耐心将尽,却仍是转身瞧她。
孙老夫人言语急切:“你如此无动于衷,不过就是觉得自己未能从中获利,我给你好处便是!”
顾皎皎来了兴致,沉静的眸子看着她的心急如焚。
而今的安阳侯府可谓是一无所有,先辈积攒的名望也将消耗殆尽,她倒是好奇还能拿出什么筹码来与自己交易。
孙老夫人理了理杂乱的衣衫,没好气地拨开拦路的侍卫,大摇大摆地走到顾皎皎面前。
“瞧你一人孤苦无依,待协兆与青青完婚,我便允你做协兆的外室,还住在你这顾府便可。”
“安阳侯府的管家之权仍能交到你的手上,不过再不能谈什么你我之分。”
顾皎皎扯起嘴角,实在是无言以对。
左不过还是惦记她的银子,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必了。”她冷声拒绝,毫不犹豫,“我如今一人自由自在,不必你特意来此垂怜。”
“至于孙协兆,本就没有情分的一个人,在我眼中只如蝼蚁一般。既然有人欢喜,就不必在我眼前丢人现眼。”
“再者你的管家之权,你且好生收着吧。”
顾皎皎白她一眼,转身离开。
孙老夫人却是不依不饶,又使出撒泼打滚的招数。
“分明是你欠了安阳侯府的,怎地能如此理直气壮?”她苦恼着,不住撇看堂内陈设,“这府里物件可都是侯府的,你该还来!”
顾皎皎冷眼旁观,不为所动。
孙老夫人尴尬一瞬,又换了说辞:“你难道不怕得罪了平王府?平王日后可是要做太子的,难道不怕日后掉脑袋吗?”
一听这话,顾皎皎顿时紧张起来,当即左顾右盼,俯身与老夫人低语:“老夫人,你莫不是老糊涂了,妄议朝政,该掉脑袋的是你才对。”
“你!”孙老夫人心中不服,却又不敢继续造次,只得压低声音,“不论如何,你只需记着平王府你获罪不起便是。”
“言之有理。”顾皎皎难得认同,眼神中却是藏不住的鄙夷,“只是不知平王府究竟能给这所谓的郡主多大的权利呢?”
“你可要拖你魅力无边的儿子去探探青青郡主的口风?”她话语一顿,“亦或是你再去平王府外撒泼打滚,兴许还能求来什么。”
孙老夫人登时愣住,心中明白顾皎皎瞧见了今日自己的窘态,面上再是挂不住。
刘氏不知真相,反倒上前理论:“顾皎皎,你难道不知母亲身子不爽,你这般言语无状,也不怕顶撞?”
顾皎皎漫不经心,随手扯下腰间钱袋丢在地上:“瞧老夫人面色苍白,想来是身子不爽。”
“这钱袋有五十两碎银,拿着去找个大夫瞧瞧。”
“你真是不可理喻!”刘氏口中叫嚣,却俯身捡起钱银塞进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