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她顿了顿,连忙改口,“郡主自然是不同的,且不论身份尊贵,与协兆更是心意相通,自当是唯一的安阳侯府三夫人。”
看她急头白脸地解释,平王眼底几分戏谑,却是笑笑:“老夫人误会了。不本王只是觉得侯府两位公子都已娶妻,婚期一事自然还是老夫人定下为妙。”
平王妃在一旁听着,不时端起一杯茶水,遮挡嘴角笑意。
孙协兆则是在老夫人身侧静观其变。他心有疑惑,却又不知如何诉说。
王府的态度转变太快,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孙老夫人松了口气,喜悦之意将一切不对劲之处尽数遮盖,丝毫不曾察觉。
她细细思索,谨慎开口:“下月十五如何?十五向来都是好日子。”
眼下只余下一月期限,若是想置办的风光已然是紧凑无比。
但孙老夫人已经是顾不得这些了,只想着早些成婚免得夜长梦多。
越是拖沓,越是多生事端。
平王佯装为难:“算着日子已不足一月了,这般匆忙,可会叫青青委屈?”
“是啊,到底是从王府出去的女子,若是太过寒酸怕是面上无光。”平王妃也在一旁附和,好看的眉头拧在一处。
孙老夫人吞咽一口,眼珠一转,口若悬河:“安阳侯府如何敢委屈了青青?算着日子确实余下不多,但协兆早有迎娶青青之心,许多东西早早就备下了,算不得仓促。”
这说辞虽然漏洞百出,却是轻易说服了平王与王妃。
“既然侯府如此有诚意,本王又怎会有反对之意?”平王一口应下,“那此事便就如此?”
似是怕老夫人纠缠,王妃又开口:“日子已经定下了,王府自然也要加紧准备。怕是不能招待两位。”
两人忽然如此客气叫孙协兆胆战心惊,却又心存侥幸。
娶了徐青青,安阳侯府便就有了平王府这个不可撼动的靠山,日后的路怕是会轻松许多,他的仕途自然也一片光明。
“也好也好。”孙老夫人当即答应,生怕又生悔意,“我也要继续回府置办,将青青风风光光地接进门。”
正厅一片祥和,哄得孙老夫人走时也欢欢喜喜,憧憬着不多时的好日子。
“待青青进了门,我就将管家权交到她的手中。”坐上马车,孙老夫人便开始盘算,“想来王爷不会小气,她的嫁妆应当能支撑侯府许久。”
孙协兆却闷闷不乐,说话也是心不在焉。
“你在想着什么?”孙老夫人不悦,“大戏的日子为何这般哭丧着脸?”
孙协兆摇头,仍是觉得不安:“母亲今日这般撒泼耍赖,怕是会惹王爷与王妃不悦。”
皇上迟迟未定下太子人选,便是斟酌着难以抉择。
这般时候名声最为要紧,如此平王才会忍着不曾发怒。
“如何不悦?定下婚期时何其顺畅?”孙老夫人仍是沾沾自喜,“你是他亲口认下的,不会抵赖。”
孙协兆没再说话,只看着平王当真心甘情愿这般将错就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