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却是摇头:“沈云祉也在衙门,此事断不能叫他抓住把柄。”
“孙协兆从前是他的人,若是本王当真弃之不顾,难免不会又捅出去什么,再向沈云祉表忠心。”
平王妃嗤笑一声:“这又何故?沈云祉可不是个心思单纯的,这样摇摆不定的人他不会再信。”
平王却是满面愁容地摇了摇头:“但若是以本王为引,未必不会再用一次。”
“方才那捕快说话你也都听见了。孙协兆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口所言,甚至替王府认下了传言中郡主。”
“若只是被一些寻常百姓听去也就罢了,可沈云祉也在现场。若是本王冷淡以待,他若到皇上面前参一本,又该如何?”
此言虽为猜测,却又不失道理。
平王妃心中权衡,自然知晓利弊。可就这样轻易的认回徐青青她仍是心中有气。
看出她的不悦,平王将人揽进怀中,柔声劝慰:“王妃,本王知晓你心中多有不愿,但眼下之计为有大大方方的认下,方能展现王府的风度,也不叫人诟病。”
“至于徐青青,日后再议也不为过。既然是多了个郡主又如何,只寻在于传闻种也未不可。”
平王妃的面色这才缓和,侧身环住平王腰身,姿态万千。
她轻轻靠在王爷耳边,道:“我又寻了一副新方子,已经着人熬制,王爷早些回来便是。”
“那是自然。”
平王面上闪过一瞬苦涩,随机带着侍从离去。
府衙。
见捕快孤身归来,孙协兆如临大敌,恐慌不已。他不敢相信平王就这样放弃了他。
直到捕快回禀王府情形,他才松了口气。
手中的茶盏已凉至三分,全然没了茶香扑鼻,沈云祉将其伸手放在一旁,眼眸深沉看着孙协兆如惊弓之鸟。
杜玉荣倾身:“小王爷以为,平王今日会来吗?”
沈云祉抬手打理着并不凌乱的衣衫,漫不经心道:“他忌惮本王,不会留下如此绝佳的弹劾机会。”
“当日的传言沸沸扬扬,今日由孙协兆这么一提保不准又兴起到何时,他不认便是不要自己的名声。”
“再者,传到皇上耳中便是血缘亲薄,冷血无情。那个位置,一味的苛待并非两计。”
顾皎皎与莺儿缩在角落一言不发,只观望着场上情形。
一旁两人的交谈她听得清晰,心中虽波澜不惊,但竟有几分期待孙协兆如愿。
若是顺利攀上平王府这个高枝,怕是他再也不必来第一楼闹事,回回都恬不知耻的寻着令人费解的由头索要钱银,实在叫人生厌。
正午已至,围观的百姓不减反增,其中不乏唏嘘之语。
字字句句落在孙协兆的耳中,就好似将他架在火炉上炙烤。
沈云祉等得倦了,起身走到惶恐不安的孙协兆面前。
“本王倒要恭喜你夙愿得成。”他的嘴角勾起笑意,却叫人不寒而栗,“来日置办喜宴,可要叫上本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