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间,孙协兆走进正厅,见桌上菜色不由得蹙了蹙眉。
“协兆!”孙老夫人激动起身,走近才发觉他额角的伤口,“怎么带着伤?难道小云南王还动手打人不成?”
“咱们好歹也有个侯府的名号,怎能叫人如此欺辱?量他身份尊贵,也不能如此欺人太甚!”
孙老夫人不明所以的打抱不平,只叫孙协兆越发烦躁:“母亲,别再说了。这是方才下马神游所致,与旁人无关。”
见他脸色不好,孙老夫人识趣地没再多问,只吩咐着小厮好生照料。
孙协兆回了院子,将屋内能砸的东西尽数砸了个遍,看着满地狼藉才清醒片刻。
“沈云祉!你真是好手段啊!”
他暗自怒斥,满心想着要如何报仇雪恨。分明他离迎娶徐青青,攀上平王就只差一步,竟然就这样白白葬送了!
“少爷,老夫人来了。”
孙协兆下意识面露烦躁,却也阻拦不得,绕到偏院相见。
孙老夫人被宋嬷嬷搀扶而来,见他眉头紧锁,心中担忧:“难道那件事还不能得手吗?”
她挤眉弄眼,暗示着让徐青青怀孕一事。
孙协兆抬眸,眼中尽是无奈。这般时候脑中竟还是这些心思。
“青青乃是平王的女儿,若是在她身上使这样的勾当,平王怎么会轻饶了我?”
话虽如此,但这几日去徐青青时,皆是有心亲昵了几次,都未曾听到有消息传来。时日久了,他便也不再再对此事有期许。
孙老夫人见希望落空,暗自神伤:“可是府里当真是没有银子了,今日吃食你也瞧见了,这些日子可都是如此不见荤腥,长此以往,我这身子如何撑得住啊!”
孙协兆心中烦躁,出声埋怨:“既如此,您又何必将府邸如此大肆修缮,所用陈设也是上乘的,都是耗费银子的地方。”
“府中修缮如何马虎得了?”孙老夫人横眉冷对,娓娓道来,“我做这些难道还能为了自己不成?还不都是为了安阳侯府的体面。”
“顾皎皎那个白眼狼,走了时候恨不得叫整个侯府都搬干净了去,可让孙府失了好大的面子。”
“若不好生置办,岂不是叫人觉得咱们安阳侯府当真依靠着一个商贾之女过活?”
孙协兆焦头烂额,捏着额角叹气:“话虽如此,但我从何处弄银子?”
“你跟在小云南王身后许久,就一点好处没捞到吗?”孙老夫人急得口无遮拦,“你瞧那顾皎皎都能和小云南王攀上关系,赚了不少银子……”
说着,老夫人灵光咋现:“协兆,你大可去找顾皎皎要银子。安阳侯府在她那第一楼,霓裳阁那些铺子里花的银子她还未归还,足足几十万两呢!”
“还有她与小云南王做生意,难道不是瞧了你的面子吗?怎地也该给安阳侯府分成!”
孙老夫人说得义正言辞,孙协兆倒也听了进去。
因着先前的教训,他半信半疑:“她当真和小云南王做上生意了?”
“不容有假。”孙老夫人很是笃定,压低声音,“京城的夫人们可都传遍了,不仅如此,小云南王还时常去第一楼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