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皎没再多言,沉默着目送沈云祉离开。
沈云祉言之有理,若是如今安在他身上的罪名当真成立,与他有关的产业自然也会受损。第一楼与畅春园已是契约关系,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可方才她并未想起这些。
收回杂思,顾皎皎带着莺儿回了顾府。眼下重要紧的还是第一楼的小戏台。
此番与畅春园的合作她十分重视,这台子自然不能马虎,只得交给建方斋才能安心。
顾皎皎亲手写下一份拜帖交到莺儿手中:“此信你亲手交到建方斋的掌柜手中,必得说明来意。”
莺儿小心地将信件收好:“姑娘,若是交给建方斋,岂非要月余之后了。”
顾皎皎垂眸,这也是她所担心的。
“却有可能,是以才叫你千万说明来意。若是掌柜不允,你再回来禀告。”
莺儿福身,揣着信件小跑离开。
她并未有十成十的把握。自己这商贾身份本是入不得建方斋的眼,只盼着眼下的情景能有几分薄面。
平王府。
书房内,平王面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协兆:“你此番去泽熙镇,可有什么发觉。”
“已将那新任府尹的底细查清楚了。那人名唤赵恒,乃京城人士。多番科举无果,这才铤而走险买了个闲职。”
平王脸色依旧难看,质问道:“如此,又与小云南王何干呢?”
他对孙协兆并非毫无防备,是以派人暗中调查。昨日的大理寺官员便有他收买的细作。
可带回的消息确实未能找到沈云祉违反律令的证据。
如今过了数日,还是不能将人定罪,他心烦意闷,不得排解。
孙协兆一时无言,却还是硬着头皮解释:“小云南王心思深沉,向来行事缜密。此事本就环环相扣,他自然不会让自己留下太多痕迹。”
此事他并非亲历,许多细节都未可知。这些时日他也尝试着在沈云祉身边套出有用的信息,却都以失败告终。
“你觉得本王是想听这些吗?”平王拍案而起,将手中兵书扔在孙协兆的脸上。
他如今骑虎难下,皇上也时常问起贪污案的进度,他都只能搪塞过去。
昨日皇上更是称病不见,想来已对此事失了兴致,心中又对沈云祉多了信任,为此,他心急如焚。
孙协兆大惊失色,咬牙献计:“平王殿下息怒!今日我便要与小云南王汇报泽熙镇一事。我会借此机会在他的书房探查,一定会找到蛛丝马迹!”
平王这才收起怒意,却仍旧面色阴沉:“不要再叫本王失望了,你也不想青青嫁作他人吧?”
孙协兆越发低头:“是,我一定尽心竭力!”
第一楼。
莺儿将王吉的消息送来:“姑娘,那孙三竟然真的同平王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