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沈云祉,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没有人不会对权力动心,她一个深院女子也是如此。若是当真能母仪天下,谁又甘心只做皇亲国戚?
两人四目相对见,平王仰天大笑,一把将女子扯进自己怀中,连连称赞:“王妃当真是聪慧过人,一眼就瞧出了其中奥妙。”
“本王昨日偶尔得知沈云祉并非面上那般淡泊名利,甚至沾染了买卖官职的勾当,如今已经叫本王找到证据了。”
平王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予王妃听,却将孙协兆与徐青青之事藏匿起来。
虽说证据确凿,沈云祉被惩处失势指日可待,但尘埃未定,难恐不会生出变故。
平王妃面露惊喜,却未表露过多,只勾起唇角,眼波流转:“若是如此,王爷大业岂非将成?”
“那是自然。饶是皇上再偏袒那黄毛小子,出了这样事他也休想再翻身!”
平王的笑意逐渐猖狂,更是挑起王妃的下巴,轻啄一口。
“如此,倒是了却了王爷的一桩心事。”平王妃顺势环住他的颈脖,“不知妾身可否向王爷讨个赏呢?”
气氛逐渐暧昧,平王将人又抱紧几分,沙哑着声音明知故问:“不知王妃想要何赏赐?”
平王妃笑而不语,向后仰了仰身子:“近来大夫开的药膳似乎有些作用,王爷可要试试?”
“能得王妃如此赞赏,想来有几分真本事,若非不加紧些,岂非辜负了良辰美景。”
说着,平王欺身而上,幔帐随即应声落下。
驿站。
天色大亮,沈云祉动了动眸子,出声唤人伺候。
今日他刻意挑了个低调的金枝发冠束发,着一身月白竹叶纹衣衫,低调却不失典雅。
早膳时分,双瑞快步而来半跪行礼:“王爷,昨夜有人夜探驿站地库。那人身手矫健,属下只在现场瞧出了零星痕迹。”
沈云祉沉了眸子,面上没有太多意外:“原是这样沉不住气。你且继续盯着,不能叫他空手而归,也不能叫他刨根见底。”
双瑞颔首,领命离开。
今日的天色阴沉,苍穹之上团着一簇簇厚重的云层,日光隐于后,只有几缕阳光。
沈云祉微眯双眸凝视挤出云层照射大地的光亮,眼眶深邃不见底。
既然东西放在地库,他就知晓会有这样一天。只是这日子还是比他预想的快了一些。如此,那便要整装待发,与这“幕后黑手”好好周旋一番了。
用完早膳,沈云祉随双瑞去了一趟地库。
内里的陈设已稍加修整,墙上的烛台也换上了一批新的,唯独那朱红色的木箱还稳稳当当地安置在直棂窗下。
沈云祉俯身瞧了一眼木箱上被破开的封条,眼神示意双瑞将木箱打开。
双瑞抽出别在身侧的手套,使力将木箱掀开,炸开的粉尘在光亮下显得尤为显眼。
沈云祉下意识退后半步,摊开折扇遮住口鼻,倾身探头——木箱里头依旧是白晃晃的银钱,铺面而来的还有一股股淡淡的香气。
“再将他遮得掩饰些,银子继续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