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多了些插曲,却也是不碍事。咱们来日方长便可。只是今日便不再叨扰了,我府上也有事宜须得处理,就先告辞了。”
“好,杜大人这边请。”
今日可谓是不欢而散,饶是顾皎皎有意亲近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是幸好杜玉荣的态度尚且柔和,想来并不讨厌自己的接近。
那便如他所言,来日方长好了。
赵蕴苎本就不是为了用膳而来,听着杜玉荣离开便也跟着下了楼。
“杜大人,没想到今日会在第一楼遇见。”
她上前搭话,艳丽的面容中含着几分羞怯,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气氛不言而言,顾皎皎将人送上马车便识趣地转身离开。
杜玉荣眼眸微臣,嘴角仍是挂着谦和笑意:“确实意外,只是杜某当前有要事在身,便不能与赵姑娘叙旧了。”
话音刚落,他便躬身进了马车毫不留恋。
赵蕴苎面上笑意还未来得及收起,马车便已扬长而去不见踪影。
人来人往的长街独留衣着华美的首辅孙女站在石阶上,日头正辣,不过片刻嫩白的额头便微微泛红,起了汗珠。
思荣抽出丝帕擦拭,却被赵蕴苎生硬躲开。
“小姐,酷暑炎热,您这般站着莫要沾染暑气啊!”
思荣面露难色,只得撑开丝帕为她遮阳。
杜玉荣决绝离开的背影在赵蕴苎脑海中挥之不去,交叠在小腹的玉指不禁捏成拳头。
“你这消息是如何打探的?不是只有两人共享午膳吗?怎地小云南王也在此处?”
赵蕴苎冷静些许,厉声质问。她并非怒气冲天的责备,只是心中尚有不甘。
若非是沈云祉在此,今日本不该是这般局面。兴许就能与杜玉荣好好说上几句话了。
思荣一边招呼马夫摆好马杌,一边低眉顺目地解释:“姑娘,奴婢也不知道这其中是出了什么差错。昨日接到消息的时候便是唯有两人……”
赵蕴苎吐出一口浊气,到底是坐上马车。
思荣伺候自己时间不短,这些年来也是忠心耿耿,自然不需要在这些小事上诓骗。
“罢了,今日便作罢。日后还有旁的机会。先回府。”
赵蕴苎沉声开口,靠着马车闭目养神。
方才受了热,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贴着里衣并不舒坦。
事在人为,她相信以自己的姿色和神色终有一日能叫杜玉荣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感情一事向来是急不得的。
赵蕴苎一松口,思荣的面色也缓和许多,攥着团扇在一旁轻轻扇风祛暑。
第一楼。
顾皎皎望着半凉的菜色不禁轻叹一声,无奈摆手:“叫人将这些收拾了吧。”
莺儿看着心疼,思忖片刻:“姑娘,就这样丢了岂不是可惜。这些菜肴几乎未动,何不送给周边的乞儿?干干净净也不算施舍。”
“是个巧思。你且去办吧。”
顾皎皎点了点头,心中却盘算着该如此与杜玉荣拉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