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老伯原是我娘的故人,尚未请教……”
李文轩拱手施礼。
“一个该死又没死的人罢了。”老人叹息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墓碑。
这动作有些大不敬。
边上的疯驴子等人,想要喝止。
李文轩用眼神制止了众人,就听得这老人轻叹道:“就差一点啊,当年就差一点了,如果我再快点的话……”
“你和你娘长得很像。”
老人转过头来,看着李文轩笑了笑。
李文轩扫了一眼老人宽大遮雪蓑衣下的破旧的棉衣,扭头看了一眼疯驴子,左手大拇指在食指和中指上搓了搓。
疯驴子察言观色的本事过人,立刻就从身上摸出来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却见李文轩眉头微皱,便又摸出来了一锭二十两的纹银。
复又见主子面有愠色,疯驴子赶紧摸出来了一个五十两的银元宝。
主人色稍加,从疯驴子手中接过了这银元宝,双手捧着送到了老人身边。
“老人家,天寒地冻,你还来祭奠我娘,有心了,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既然是我娘的故人,还请你收下文轩的一番小小心意。”
只是,这老人好似未曾听到李文轩这番话一样。
见此情形,李文轩也没坚持什么,将元宝放在一边上,冲着老人微微拱手一礼,转身便要走。
“你忘记你娘的仇了吗?”
忽然,老人带着癫狂疯魔的嘶哑喊声传来,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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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李文轩波澜不惊,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不敢忘!”
“好,没忘记就好!”
老人抬手丢了一个物件给李文轩。
李文轩听声辨位,不曾回头,只是信手一抓,那东西就已经到了他手中。
“这件东西,或许将来对你有用。”
李文轩攥紧了手中的东西,不动声色地将手遮掩在大红披风下,一声不响地翻身上马。
队伍远去,隆隆的马蹄声在耳边消逝。
老人轻轻抚摸着墓碑,喃喃低语:“你的儿子出息了,出息了……朵朵……”
当寒风吹动斗笠遮面破布的时候,露出来了一张满是布满刀疤的脸,上边沾着泪水……
大军行进到第一个驿站的时候,人马卸甲过夜。
披甲出城,只不过是为了让京都的百姓们颅脑高潮罢了。
真正行进的时候,非必要特殊情况,没人会披甲。
这玩意儿太重了……
昏黄的灯光下,李文轩从身上摸出来了这个神秘老人丢给自己的东西。
半个卧虎形状的金符,且从其整齐无比的切口,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枚可以调动千军万马的兵符!
李文轩刚抓到手中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故而以披风遮掩。
“这上边的文字……”
不是武国的文字,李文轩也认不得。
“驴子,你进来!”
李文轩提高声音,朝着门外喊道,同时收起手中疑似虎符的东西。
“爷!”疯驴子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贱兮兮的笑容:“我问过她的意思了,她完全接受啊!”
李文轩听得一脸疑惑:“什么他的意思?”
“嘿嘿——”
疯驴子的笑容又贱又猥琐:“爷,这么冷的天,有个女人愿意暖被窝,不算稀奇的事儿,稀奇的是,有两个女人,同时愿意给你暖被窝,那才叫稀奇呢!”
他的眉毛好似活了过来,欢快地跳动着:“爷,您只管关了灯,等会儿更刺激!”
李文轩这个时候,忽然懂了老杜诗里那一句“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是什么意思了。
自己现在是“黑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这逼货脑子,想的都是啥啊?
“给我弄一本金人和武人的文字对照书,我想研究下金人的文字。”
疯驴子一听,笑容更暧昧神秘了。
“小的懂,小的懂!这就去给主子连夜安排学外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