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宋怀柔拼命摇头否认沈如韫的推断,“不是这样的!你胡说!”
“是吗?那真相是怎样的?”沈如韫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咬牙切齿地逼问道。
宋怀柔那双漂亮上扬的桃花眼里,此刻蓄满了泪水,平日里勾人缱绻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后,显得更为楚楚可怜。
只可惜,沈如韫并不是穆弘翊,也不怜香惜玉。
她甚至心中恶劣地想要,将宋怀柔这块美玉,彻底地摔碎,她想要看她从枝头跌入泥泞中的狼狈模样。
“说啊。”她手指如锋利的刀子,死死捏住宋怀柔的双颊,力道大得像是恨不得将她的下颌卸下来。
“都是穆弘翊干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宋怀柔被逼急了,为了保命,她只好将一切都推卸到穆弘翊身上。
沈如韫瞧着她,眼中的冷意,越发明显了。
而她心中也越发笃定,这一切,一定与宋怀柔脱不了干系。
“宋小姐,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沈如韫也不跟她废话了,直接同身旁的狱卒招了招手,同他低声耳语了几句后,狱卒径直离开了。
没过多久,走掉的狱卒,又端着一个木质托盘,去而复返。
宋怀柔已经尝过沈如韫那些刑具的滋味了,这会她被吓得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她的小腿肚打着颤,软到无力支撑她的整个身子,只有右手手腕上的镣铐,让他有一个支撑点,否则她此刻已经狼狈的栽倒在地了。
沈如韫从托盘中端起一个盛满液体的小杯子,走到宋怀柔面前。
宋怀柔还疑惑这是何物时,沈如韫便率先开口,为她讲解了起来。
“喝了这个,你便只能说真话了,若你敢有一句虚言,便会穿肠烂肚而亡。”
宋怀柔显然不相信她这样的说辞,这世间,哪有这样的药,能控制人只能说真话。
她冷哼一声,强撑着精神,回怼道:“沈如韫,你不用拿这些东西来吓唬我!”
“既然你不信,那就试试看。”
下一秒,杯子便被硬生生怼到了宋怀柔的嘴边。
虽然她不相信有这样的药,可却也提防着沈如韫,她恨透了自己,必然会借着这样的机会好好报复自己,说不定,这杯子里的,就是让她穿肠烂肚的毒药!
她死死抿着唇,死也不让沈如韫将这药灌入自己嘴里。
可沈如韫却早就打定了主意,既然宋怀柔不肯配合,狱卒们便围了上来,强行将她的嘴掰开,顺利将满满一杯都灌了进去。
宋怀柔后怕地呕吐着,试图将这药给吐出来。
沈如韫自然不会如她所愿,她抬手死死捂住宋怀柔的嘴,让她想吐也没得吐,只能在恐慌之中,将这药悉数吞入腹中。
这样的折磨,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这的确不是什么试言药。”沈如韫说着,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子,“这里面装的,是解药。”
“你若好好表现,我便将解药赏给你,若你拒不配合,宋怀柔,等待你的,就是一副席子,裹着你的尸体,扔去城外的乱葬岗。”
她已经将明路指给她了。
至于宋怀柔究竟怎么选,就看她到底怎么想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宋怀柔很快就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她只觉得,喉咙里有无数双手,在撕扯着她,又像是钝刀子,反反复复地,在她的心脏上来回切割。
她疼得眼泪不受控制地掉落。
这毒是沈如韫给她下的,她看向沈如韫的眼神里,恨意滔天。
她所有的痛苦,都来源于沈如韫。
若她不回京,若她不喜欢穆弘翊,若她不仗着自己相府嫡女的身份,与穆弘翊订亲,若她没有给自己难堪……
她也不想要与她为敌。
腹部灼烧的痛感,越来越强烈了,宋怀柔只觉得,随着她的呼吸,喉间也逐渐变得腥甜。
她不想死。
“求你,给我解药……”宋怀柔面露痛苦,费力地开口哀求道。
“那就如实回答我,你到底是怎样设计的姜家。”沈如韫死死钳住她的后颈,逼迫她看向自己。
横竖都是一死。
宋怀柔想,若是她咬死不承认,那么姜家也会因此而遭到圣上的处置。
若能在临死之前,还给沈如韫致命一击,或许……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