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便不好惹,还带了这么多随从,几人脸上神色各异,皆是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了贵人,脑袋和身体搬了家。
“大伯母,你们这是要去哪啊?”沈如韫笑眯眯地上前两步,洞悉一切的目光,投向他们几人怀中的木匣子,以及肩上的包袱上。
萧瑟的秋风将院子里的落叶刮起,发出一阵沙沙声,在此刻却平添了几分压抑。
“韫儿,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姜溆拉着被吓坏的朱翠翠往后退了两步,面露惊恐,被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他是个色厉内荏的主,平日里在兄弟和媳妇面前,说一不二,可真遇上事,就原形毕露了。
“大伯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这是要去哪?手中拿着的,又是什么?”
沈如韫说着,便趁朱翠翠一时不察,一把将她怀中的木匣子抢了过来。
打开一看,里面果真是房契和地契。
“如今姜家出了这样的事,你就算拿去卖了,也没多少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沈如韫冷下了脸,“三日之期还未到,你们这是要言而无信反悔吗?”
“马上就要天黑了,月儿也还没回来,韫儿,只剩最后几个时辰,你已经为姜家翻不了案了,你也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叔伯了,我们都拖家带口的,总不能为了月儿,连自己的日子都不过了,你也总该为我们考虑,让我们姜家能留个后啊!”姜福上前一步说道。
不等众人反应,她便侧身从云钦的腰间抽出了刀,锋利的刀尖直指姜福的胸膛,“你们今日敢踏出这个院子一步,我敢保证,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
当众被一个小辈威胁,还触犯了自己的利益,就算是泥人,也会有几分脾气,姜溆此刻也硬气了起来,他指着沈如韫骂道:“这是我们姜家的家事,你娘当年硬要嫁给沈时序,你早就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们的家事?还是说你也想要来分一杯羹?”
“韫儿,你好好说,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何必闹得如此难堪?”姜福也连连点头应和。
沈如韫算是明白了,他们现在对付自己,倒是挺统一的。
但她丝毫不怵,“姜家光荣时,你们日日挥金如土,如今遭了难,你们倒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小姨接管生意之前,姜家一直都是祖母一人撑起来的,你们从未对姜家做出过一丁半点的贡献,现在却要拿走全部的财产!我告诉你们,这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好事,你们若还有几分良知,就将东西放下,我也不愿将事情闹得太过难堪,若你们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有傅承晏这尊大佛在一旁为她撑腰,谁敢犯这个晦气?
虽然心中愤恨不情愿,但如今也只能听从沈如韫的话了。
等他们将金银珠宝和房契地契都放下后,沈如韫特意派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来清点数额,几人见状,脸色更是阴沉得厉害。
在沈家过得不如意,现在却跑来姜家逞威风。
她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站成一团的几位长辈,缓缓开口问道:“二叔这几日去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