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大家哪里还不明白。
“这后娘啊,哪怕人前做得再好,人后谁又能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说话的乃是一向与刘淑仪不对付的右相夫人许氏。
不等刘淑仪反驳,她又继续说道:“方才连人都没瞧见,这沈夫人便一口咬定了里头偷汉子的是沈大小姐,想来今日这捉奸,说不定就是她们母女二人谋划的一出戏,为的就是要毁了沈大小姐的名声!”
“这沈大小姐还真是命苦,从小便没了生母,这日子还不知过得如何凄惨。”
沈时序闻言,也将视线看向了刘淑仪,经过今夜的事,他悲哀地发现,他竟从未看清过与自己相伴十数年的枕边人。
那些信任和喜欢,在危及到他的利益时,也如海市蜃楼般,沦为了泡沫和虚影。
所有人都带着看好戏的态度,猜忌刘淑仪这丞相夫人的身份是不是到头了。
只有一直站在刘淑仪身旁的安绣嬷嬷,满眼心疼。
刘淑仪缓缓阖上双眸,一行滚烫的热泪划过脸颊,屈辱和不甘不断揪扯着她。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安绣便跪了下来,主动将所有的责任都包揽到自己身上,“一切都是老奴擅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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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绣……”刘淑仪不可置信地睁开双眼,她轻而缓地朝着安绣摇了摇头。
“是老奴瞧着夫人一直因大小姐的婚事操劳,当年夫人生完二小姐和小少爷后,本就身子孱弱,大小姐又总与夫人作对,对夫人安排的公子们百般挑剔,老奴一气之下,便想要毁了大小姐的清白,看她与男人睡过了,还如何自恃清高。”
“一切都是老奴自作主张,与夫人和二小姐无关,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恨大小姐!是我想为夫人出口恶气!”
安绣生怕此事会牵连到刘淑仪,她急急忙忙地认下一切。
事已至此,哪怕刘淑仪再如何从中斡旋,也保不下安绣了。
她只能忍痛呵斥道:“安绣啊安绣,你真是糊涂啊!我待韫儿如亲生的一般,只怕不能给她最好的,又怎会计较这些?你如今做下这样的丑事,你让我如何保得了你?”
安绣对着刘淑仪磕头道:“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差点害得夫人也跟着受牵连……”
沈时序听得心烦,“来人!将这毒妇拖下去,乱棍打死!”
听到沈时序对安绣的处置时,刘淑仪霎时腿软地往后踉跄了几步,她哭着哀求沈时序:“老爷,安绣毕竟是妾身的陪嫁嬷嬷,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妾身,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事的确是她犯了糊涂,妾身一定严加管教,求老爷看在妾身为沈家生儿育女的份上,饶过安绣性命吧,哪怕是将她赶出府去也好过要了她的性命啊!”
沈时序冷冷瞧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刘淑仪,虽然有安绣为她顶罪,但他并不相信,刘淑仪对此事全然不知。
“夫人,莫要为奴婢再劳心了,奴婢能有幸侍奉您,已是三生有幸,只是往后的路,奴婢不能再陪着您一起走了。”
安绣被拖走时,她几近癫狂地笑了起来,并大声诅咒道:“沈如韫,你这贱人,你不得好死!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午夜梦回,你就等着我来索你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