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岁安微怔,看着扶鹤霄熟悉的面容,感到震惊。
镇国大将军不是死了吗?
这十日她被困溶洞之中,对外界之事浑然不知,如今见到活生生的扶鹤霄,还以为自己见了鬼……
祁承翊卸掉佩剑,扔给武锤,闲庭信步般朝祁岁安走去。
素闻太子武功极好,箭术更是极好,杀手见祁承翊卸掉武器也松了口气……
祁岁安摇摇头:“不值得,太子,你回去,不必为我涉险,你是国之储君,受不得半点伤,我无妨的……”
“我答应了卿卿,要救你平安归去。”祁承翊说着走到祁岁安身前,看了眼杀手,又看向何晋纬:“一手交换人质,一手放了公主殿下。”
杀手看向何晋纬,何晋纬点了点头,朝扶鹤霄说道:“放开公主的同时,你们也要放我。”
“可以。”扶鹤霄面色不改地点头,掌心却在不动声色间挨近了古刀刀柄。
“一……”
“二……”
“三!放人!”
武锤松开刀柄,何晋纬脖间失去威胁的桎梏,朝前走了两步,同时,杀手也将祁岁安从背后一推,她走出去的一瞬间,立刻将刀刃横在祁承翊的脖子上!
动作快到几乎看不清,不过是半眨眼之间,已经换成交换人质。
祁岁安平安无虞地与祁承翊擦肩而过,她走向扶鹤霄身侧时,掌心攥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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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一走过去,林樾舟就从树林里疯狂地跑了出来。
林樾舟一直在附近蹲守祁岁安的下落,只不过因为宗政烬要撤出祁国回辕国,他也忙着处理了不少棋盘阁的事。
今日听闻祁承翊要与祁岁安交换人质,便不顾一切匆匆赶来,刚好见到她平安走来……
林樾舟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抬袖用力擦了擦额前汗水,紧张地看向祁岁安……
以医者的身份去判断,祁岁安并未受伤,脆骨病也并未毒发,林樾舟高高悬起的心总算放下。
祁岁安见到这般着急之态的林樾舟,不知为何,她蓦然红了眼睛。
二人未语先红眼,分明什么都还没说,目光里却仿佛藏纳了一切情绪,尽在不言中。
这种感觉很微妙,又令人怦然心动。
“殿下……”林樾舟温柔的尾音颤抖,“殿下没事就好,请殿下移步车中,微臣为殿下搭一搭平安脉。”
“好。那就有劳林御医了。”祁岁安微提裙摆,坐进马车中。
马车里……
林樾舟谨慎地轻轻将指腹搭在她如玉皓腕上,举止有礼地为她把脉,闭目感受脉搏,却听见自己一颗心哐哐哐狂跳就快要撞出胸膛那般。
祁岁安眼眶愈红,大概是想起在坞城时,林樾舟对她百般细致入微的维护,如今受了委屈与磨难,见到他反而有些想哭。
林樾舟紧张地把完脉,睁开眼时便看到一双欲语还休泪先流的祁岁安。
大颗大颗珍珠似的泪滴吧嗒落下,砸在他手背上。
“殿下……”他满眼心疼,声音嘶哑地唤,“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