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得多累?眨眼便能困睡。
下刻。
扶云卿身子倾斜,砰地轻响倒在温软的被褥里,沉沉睡去。
“睡吧,我替你守着,无人敢伤你分毫。”宗政烬轻轻爱抚扶云卿被汗水浸湿的额发。
扶云卿在睡中也紧抱着破晓剑,不知为何,她不该睡得那么死,可有祁承翊在,她就安心许多,竟是足足睡了三个时辰,倒地不敢多睡,等到第二日上午早膳时便匆忙醒了。
祁承翊将她铠甲已经擦洗后晾干,桌上放着鸡丝菌粥、蛋羹、炸花生、荷花糕,还有一碗紫苏暖饮。
扶云卿坐起身,捂着咕噜作响的肚腹,几乎是狼吞虎咽将一桌子饭菜扫进嘴里。
吃完擦嘴问道:“外面可有动静?”
“何晋纬并未再进犯。”宗政烬道。
“想来他损失不少兵士,也需要休整军队、调整部署,我们恰好也需要休养生息。”扶云卿用过了早膳,门外便响起敲门声,是甜盈在外说话,“将军。”
“怎么了?”扶云卿开门。
甜盈面色凝重,语气带了几分焦躁:“昨日你吩咐我去找***,可等我们赶到之时,***与熙茉已互换身份,而公主也下落不明,我们在皇宫搜寻一夜,并未发现踪迹。这可如何是好?”
“为何不早些来报?”她不喜欢祁岁安出事!
“早前您好不容易睡下,奴婢不想打扰。”甜盈道。
“我去找人。”扶云卿提剑就走。
祁承翊无奈地看她,扶云卿真是匆忙,醒来竟顾不得和他说上一句话。
祁岁安是她心中最好的***,于公于私她都心急如焚,若没有祁岁安的力荐与作保,她未必会有今天的权利与名位。
路上,扶云卿匆匆了解完昨日的情况,从长乐宫一路寻找到金銮殿,几乎不放过任何细节之处。
但是,太难了。
本就兵变混乱,就算有祁岁安一点线索与脚印,都会被人来人往给破坏。
林樾舟找了一宿没合眼,扶云卿与他碰面之时,林樾舟神色凝重焦躁,眼下有着浓重黑青。
“林医师,你可有***下落?”扶云卿见面就问。
林樾舟手中紧攥着一块圆环翡翠玉佩,那是祁岁安每日佩戴的贴身之物,那是太后御赐的,平日里根本不会离身,他带扶云卿走到太液池一处假山:“我是在这里发现玉佩的。”
“太液池是从长乐宫到金銮殿的必经之路。”扶云卿蹲下来,看四周的痕迹说道,“也是叛军最多的地方,殿下很有可能是在去金銮殿的路上……被何晋纬的人抓了。”
林樾舟暗中攥紧拳头:“我也有此猜测,不然,***不会这么久还没走到金銮殿。她身患脆骨病,还没彻底医治痊愈,但凡磕着碰着都会骨折,若是被抓走……”
他不敢想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