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祁承翊走来,将她推了进去。
张婶瞪大了眼睛,看向江行危的脸色,似乎觉得这三角恋未免太过离谱,哪有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去接近人家妻子的?但她也不好多说。
村长站起身,眼底有着怀疑与思索:“你当真是大将军之女?”
扶云卿听了这话,唇畔漫开一丝笑,指着自己的眉眼:“村长不觉着,我与我父亲长得相似吗?我这一身武功皆是父亲所亲授,就连腰间的破晓剑,也是父亲亲手为我锻造。这是我的令牌。”
她摘下青云将军的令牌,双手递给村长。
村长不识得什么令牌,毕竟那么多年没出过桃花村,连皇帝名字都记不住,更别说什么青云将军,只是这姑娘确实不像在撒谎,而那医师确实救过自己,也治好了不少同村人的旧疾。
“姑娘,你别嫌老朽太古板,实在是因为……大将军的命,是我儿子用命换来的,我把大将军看的比什么都重,才会屡次猜忌你到底是不是大将军之女,不敢把真相说出来。”村长看着病榻上的扶鹤霄,长叹一声,
“这五年前里,我们怕杀手追杀,便一直将大将军藏在井内,并且对此缄默不提,装作谁都不知道大将军的存在,但五年里,我们都会挨家挨户下井底轮值去照顾大将军。”
此时,先前那渔民急忙道:“村长,我今日守着大将军,他们几个忽然就下井来了,绝非是我玩忽职守。他们要动大将军的时候,我就想好与他们同归于尽了!”
“今日不怪你。”村长道,“若他们真要动手,我们挡不住的。”
扶云卿道:“村长,我想知道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父亲是如何从旭日崖下来的,又如何被救到桃花村?我以为我父亲已战死,我找了他很久很久……”
众人听后纷纷沉默下来,屋中一片死寂。
村民们都很明白,这块伤疤,得村长自己揭开。
张婶去端了一盏村长最爱喝的红枣茶,叹了声,皱着眉头劝道:“你也别太伤怀,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我没事,我儿是好样的,他死得其所呢,我自豪!”村长说这话时,故意扬起笑容,但笑的多少有些酸苦。
扶云卿微微抓紧轮椅扶手,紧紧听村长讲述……
“我们桃花村的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此处,不理外界、不问世事,我儿子自小便喜欢钻研武术,总想上外面去看看,从二十五岁开始便一直在尝试攀爬旭日崖,我们都害怕他出事,却没想到,这小子武功还可以……”
村长很自豪道:“他攀上旭日崖后,又在外面从军,每回用俸禄就回桃花村,给大伙儿买东西。有一日,他从外面背回来一个身受重伤之人……”
五年前那日,夏日炎炎。
太阳如滚烫的圆盘,将大地炙烤的满是热气,人就像闷在蒸笼里。
哀魂谷战役接近尾声,这本是场以五万军力打败二十万敌军的大捷,却没想到,在战中重伤的扶鹤霄,遭遇了刺客追杀。
他手提苍蓝剑,捂着出血不止的胸膛,被上百个杀手一路围追堵截,贴身侍卫夏深与周奕一路护送他逃走。
哪怕他武功绝世,在重伤的情况下,也显得势单力薄,他已经足够疲惫了,接连打了好几场战役,一连好几个月都不曾休息,又在哀魂谷战役中鏖战了四天四夜,几乎不眠不休,早已到达了人体极限。
夏深手持双刀,浑身是血地挡在扶鹤霄面前,吼道:“周奕,带大将军走!大将军交给你了!”
扶鹤霄呼吸微弱,视线模糊,额前的一股血淌进左眼,看到满世界都是血色。
周奕忍痛缠住扶鹤霄朝逃走,就在此时,何晋纬命令下属追击,务必要让扶鹤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