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卿摩挲着那玉佩,前去找江行危,一同去找周咬雷谈判,恰好碰上祁承翊。
祁承翊看着迎面走来的扶云卿与江行危,二人从竹林阳光里而来,不知怎地,他脑子里竟然钻出‘郎才女貌’这词来。
江行危长得清隽舒服,颇为雅俊,而扶云卿自是没的说,一身黑色劲装,飒爽美丽。
……他心里怎么那么不舒服呢?
“八殿下?”扶云卿这几日忙的晕头转向,确实忽略了祁承翊。
祁承翊行踪飘忽不定,二人也有七八天没见,也不知道他去忙什么了。
他好像越来越忙,似乎在做着某些大事。
毕竟是棋盘阁阁主,他要做的事,她也猜不到。
祁承翊道:“你们要去找周咬雷,我和你们一起去。正好我也有些事情问他。”
三人一起走到一处戒备极其森严的地牢,那地牢比密牢还要严密几分,特殊材质锻造,又用特殊精铁上锁。
共十个牢笼,但里面只单独关着周咬雷、吴簿、武瑶瑶、那女兵四人。
周咬雷手脚、脖子具备拴着铁链,属于重点关押。
光是值守在他面前的精兵,就有十个,三班倒日夜巡逻。
江行危抬手,示意心腹打开以铁牢。
似察觉到有人到来,蓬头垢面的周咬雷缓缓抬头。
这十天十夜,他都在煎熬与痛苦中捱过。
江行危走进大牢,从宋安手里接过一杯水,放在周咬雷唇边:“你女儿,我已替你下葬。”
“多、多谢大人……”
“不日前,何晋纬派人抓你妻子与双亲,青云将军已提前命人将他们妥善安置在了安全地方,目前没有受伤、性命无虞。”江行危喂他喝水。
多日不肯进食的周咬雷口唇皲裂、脸色蜡黄,人已瘦了十斤,生了大半白发,再也不是从前英武的昭勇将军。
人呐,一旦行差踏错,便万劫不复。
周咬雷听到家人无虞后,看了一眼扶云卿,眼底有泪星与感激。
扶云卿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累及周家。我也会看在嫣然的份上,护周家平安。”
她的说话做事,真的像极了扶鹤霄。
周咬雷记得,年轻时候的扶鹤霄便是这般恩怨分明。
他忽地苦笑一声,喝了口江行危递来的水:“多谢大人……”
“我这一生,到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回头去看,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周咬雷眼底有惆怅,也有对亡女的思念,痛苦道,“我不该的,不该害大将军……”
听到这话时,扶云卿与江行危保持一致沉默。
知道周咬雷已到了情绪宣泄口,只需要静静等待,他便能说出当年真相……
果不其然。
周咬雷神色悔恨痛苦,有着百般矛盾与遗憾,像是濒临崩溃的边缘,攥紧拳头,开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