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即佛兮佛即心,成佛无非心净定。佛在人心中。”扫地翁悲悯地摇摇头,十指合掌,低头敛目,“施主与她不是一路之人,施主只会给她带来灾难。”
“是灾难,是祥瑞,走着看。”
祁承翊从佛门旁边的茶案上,拿起一张姻缘红布,提笔写下二人名字,挂在了那棵代表祈福的千年古树上。
那张写着‘扶云卿’的红绸布随风微扬。
祁承翊站在远处,孤身而立,静静凝视着正前方庙中跪地祈福的女子。
扶云卿很久之后忙完,一起身回眸,便看见接天连地的竹林里,男子深邃如海的眸子,那大海洒满阳光,温柔又缱绻热烈。
两道目光越过人海相望。
扶云卿发愣后低下头,静默无声地路过祁承翊身侧。
“卿卿。”他唤。
扶云卿耳垂滚烫,将头埋得极低,低头盯着脚下每一块石板路,也就错过了头顶祈福树上挂着的那抹红绸布。
有人将她写成了心事,而她却全然不知。
她低头迎面撞上一个人的肩膀。
下刻,头顶传来阴阳怪气的嘲讽声:
“扶云卿,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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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云卿蹙眉抬头,看见了冤家路窄的苏梓。
“我也想知道,怎么哪儿哪儿都是你。”扶云卿声音陡然变冷。
“扶云卿你这个贱人。”苏梓抬手,朝扶云卿狠狠打过去,“你害得我丢失郡主之位,害得我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你打得过我吗?就敢打我?”扶云卿抓住她的手,将她狠狠推开。
苏梓被推的险些摔倒在地,攥紧拳头,冷笑道:“好得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有任何人惹了苏家,还能安然在京城立足!”
“我可不像瑜妃那么蠢。你得罪了我,你不会有好下场。”
扶云卿挑眉,回应苏梓的挑衅:“那就拭目以待,看谁没有好下场。”
祁承翊与扶云卿步行去半山腰时,苏梓看见祈福树上写着“扶云卿”的姻缘红绸布,当即拽了下来。
“姑娘你看,这有两张都写着扶云卿,一张字迹遒劲锋利,一张隽永雅正,像是两个人写的。”雾燕指着另外一张红绸布说道。
“一张是江行危的字,一张是祁承翊写的。”苏梓将红绸布撕得粉碎,扔进香炉内,讥讽道,“扶云卿私下必然没少勾引他们,明面端庄暗里发骚的贱人。”
“姑娘别生气,今日她就会有报应了。”
……
扶云卿走到山腰处,便听见拴在马厩里的踏风,烦躁地低声嘶鸣。
她秀眉微蹙,摸了摸踏风的脑袋,安慰道:“踏风,怎么了?是今日的草粮不合口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扶云卿仔细检查了踏风身体后,没发现不妥,拿出零食奖励踏风:“咱们回家吧。”
说完后,翻身上马。
祁承翊也骑马过来,他看见踏风时面色微微一变:“马瞳孔涣散,你的踏风有问题!”
可惜为时已晚,雪蹄踏风如发癫一般,不受控制地四处冲撞,而半里路之外便是悬崖!
踏风正朝悬崖的方向迅速冲去,好似一路上都有什么气味引导着它!
变故之快,令祁承翊与扶云卿措手不及!
站在丛林高处的苏梓,双手环抱胸前,点头赞言:“雾燕,你做的不错。”
“若他们今日能死,我赏你三处京城的田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