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婉婉无论才情外貌,样样都比不上夫人您!当初之所以抬她做继室,是因为何家势败又挟恩图报,将何婉婉托付给大将军。”
“扶老夫人念及将军还年轻,公子小姐不能没有母亲,便擅作主张将何婉婉抬做继室,等将军从战场回来,已为时已晚。她虽担着夫人之名,将军却一直让她住在偏厢房,不准她踏足您生前居住的主厢房,故而您一回来,屋中布景仍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老奴发誓,大将军从未碰过何婉婉那贱人,抬进门四年,还没见过十次。咱们大将军的为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太过仗义,若非何家救过他命,他怎么可能容忍何婉婉占您的夫人之位?”
温沿溪这才心情好了一些,有些恹恹地悲叹口气:“鹤霄已死,若不然我真想质问他一句,当初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心里有没有我的存在?就算被挟恩图报,也不能乱娶女人来占我的将军府夫人之位吧。”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云容连忙附和,“此事都怪老夫人乱点鸳鸯谱。”
此时,院中丫鬟来通禀;“夫人,大姑娘和八殿下在正厅等您,说是有事相商。”
“好,我这就去。”温沿溪放下描眉的螺子黛。
扶鹤霄曾用这根螺子黛,给她画过眉。
物还在,斯人已逝。
那瞬间,温沿溪心酸的想大哭一场,为了不让儿女担心,她拼命忍住酸楚,多施了一些胭脂,盖住微红的眼圈。
温沿溪拾掇好后,穿了件光彩照人的玫紫对襟圆领回纹长衫,外罩同色比甲,笑着朝正堂走去:“方才正在看账本,迟来了一些,八皇子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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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翊站起身,微作一揖,行晚辈见长辈的礼数:“方才路过东市,买了些礼盒,扶夫人请笑纳。”
沈淮序微微一惊,怀疑自己看错了听错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祁承翊对谁行这样庄重的晚辈礼。
温沿溪笑着让云容收了礼,招呼道:“八皇子请坐。今日请殿下前来,是为您身上的淬怨毒一事,我先给你把脉吧。”
“从前听扶姑娘说过,您医术极佳。”祁承翊十分恭敬地将手伸过去。
他当着扶云卿面叫她卿卿,当着温沿溪也只能规矩老实地喊扶姑娘。
温沿溪搭脉,闭眼仔细诊断,先是微蹙眉头,随后又面露愁色,接着缓缓睁开眼,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向他,有些同情:
“殿下八岁身中淬怨毒,距今已有十二年。这些年来,殿下想必过的很不容易。”
“淬怨毒会致人身亡,极难寻解药,就算有解药,也无法根治,下一个月仍会复发,复发的痛苦一次比一次痛苦。历来患淬怨毒者,一半是中毒而死,一半是有解药却无法忍受复发痛苦、自杀而亡。”
所以祁承翊能活到今天,说真的,温沿溪倒有些佩服他的毅力。
摊上这样的奇毒,能坚持活着,都是一种生不如死。
这毒远远比扶云卿想得还要凶猛。
饶是她知道祁承翊每次毒发都很痛苦,可亲口听到母亲说出来时,她却像针扎一样心疼。
祁承翊目色深深,点头道:“伯母说的没错,正是如此。不知……可有永久解毒之法?”
“有是有。”温沿溪面色为难,变得逐渐凝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