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送你回去。”他说道。
“不必。”扶云卿绕开他,跌跌撞撞站起身。
“你这样,怎么回去?”祁承翊跟在她身后,扶住她手腕,扶云卿想挣开,祁承翊却加重力气,令她摆脱不得。
扶云卿疼得微微皱眉,江行危扶住她另外一只手,对祁承翊不悦道:“你弄疼她了。”
祁承翊微松力气,却不放人。
就在三人僵持时,宗政珩捧着一个酒坛,潇洒随性地走来,在看到扶云卿时,面容变得严肃:“你们在干嘛?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姑娘?”
江行危松了手,祁承翊也跟着松开。
扶云卿剜了一眼祁承翊:“不劳八殿下记挂,江大人会带我回江府。”
“带你……回江府?”祁承翊语气略重,脸色晦暗不清。
“我这样回将军府,不是让子珩和母亲担心吗?今夜心情好,我贪杯醉了,不想与你这种人多费口舌,麻烦你别挡路。”
扶云卿抬左脚,祁承翊挡在左边,抬右脚,挡在右边,朝前一走,撞上祁承翊的胸膛。
“阿姐!”
就在此时,正在巷口找人的扶子珩一路疾跑而来,担忧道,“宴席将结束时,阿姐就不见了,如今又是夜深,我实在担心你。”
扶子珩瞥了一眼祁承翊,什么也没说,亲自搀着扶云卿:“阿姐,我带你回家。”
江行危俊眉微颦,低声交代:“子珩,你阿姐今夜空腹饮酒过量,回去先给她熬点鸡汤暖胃,再熬一晚醒酒汤,以免宿醉后头疼。”
“好,多谢行危哥。”扶子珩将扶云卿扶进马车。
祁承翊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
江行危随后也坐进江家马车回府,说是回府,却一直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既是避嫌,也是一路深夜护送扶家马车。
“公子,江大人把咱们护送到了将军府。”架马的仁青说道。
扶子珩略挑车帘,看见不远处的江家马车,唇角浮起一丝淡笑,抬袖朝不远处作了一揖:“仁青,你同江大人说,阿姐有我,让他放心。”
……
翌日。
扶云卿在锦被中缓缓醒来,下意识按压胀痛的太阳穴,才想起昨夜喝过后与祁承翊质问的那些荒唐事,恍然自嘲:
“我也是太过较真,变得都不像我,若是往常,这类事只需心照不宣、默默远离便可,何苦昨日还找他去发疯?”
“姑娘……”甜盈端来一碗浓郁暖胃的鸡汤,欲言又止地问道,“可是与八殿下闹矛盾了?”
“没有。”扶云卿在床上盘腿而坐,抿了一口鸡汤。
她素来不喝鸡汤,今日这鸡汤却鲜美飘香,喝进隐隐钝痛的胃里十分温暖舒服,“今日鸡汤是谁煨的?”
“姑娘定是想不到是谁煨的汤。”媚芙走进来,神秘兮兮一笑。
“母亲?怎么也不可能是子珩吧?”除了他们,扶云卿也想不出别人。
“是……”甜盈卖了一个关子,笑着揭秘,“是江大人。江大人今晨来找公子商议事情,顺便提了一个食盒,说姑娘宿醉必定难受,他这手艺是跟着江家老太爷学的,江家老太爷从前是宫中御医,这汤喝了对胃极好。”
扶云卿看着喝光的空碗:“他用心了。”
“可不是嘛?以奴婢看,找公子议事是假,借机送汤是真的。”媚芙喜笑眉开,“江公子还在正堂,夫人一定要留他吃午膳,您要去看看吗?”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