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借你佩剑一用。”宗政珩虽说是借,却不经祁君遥同意,直接抽出对方佩剑,朝野狼尸体刺去,笑道,
“诸位请看,本王用大皇子佩剑刺出的形状,与野狼身上的剑伤全然不一致。为何这野狼是大皇子所杀,尸体上却不是你兵器的痕迹?”
祁君遥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宗政珩笑道:“若大皇子真能杀狼,本王再送你一只野狼,请殿下大展拳脚,让诸位看看你的风采?能杀三只,想必杀一只,不在话下吧?”
祁君遥被宗政珩句句逼问得无法反驳。
善用刀枪剑戟的武将,先前还没注意野狼尸体的伤口形状,可经这么一说,纷纷心里跟明镜似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皇子这就是作弊。
祁文觉脸色有些难看,瞥了一眼祁君遥,又扫了一眼江行危。
江行危趁此空档,已将来龙去脉调查清楚,走到祁文觉身侧耳语:“禀陛下,是大皇子串通王盛,先杀死三头野狼,再移交给大皇子作弊。”
“荒唐!”祁文觉摔袖大怒,“大皇子你成何体统?”真是蠢的跟猪一样!作弊就作弊,还被辕国皇子发现,这不是狠狠打了他的脸吗?
祁君遥与王盛齐齐跪下:“儿、儿臣知错。”
祁文觉指着他狠狠瞪了一眼,随后摔袖离席。
皇家宴席也就潦草结束。
事后,不少官员与参赛者都在偷偷议论:“大皇子猎三只野狼还需要作弊,人家八殿下却实实在在连杀了三只野豹!”
“说真的,这事有点丢脸,若珩王将大皇子作弊一事传到辕国,怕是两国百姓都要耻笑咱们祁国皇室。”
恰巧不巧,祁君遥正在几人身后听到这些议论,脸色越发铁青至极。
一个宗政珩、一个祁承翊、一个扶云卿……
今日他们三人算是出尽风头,害他受尽耻笑。
“殿下……”苏梓走来,刚想出言安慰。
祁君遥却阴沉沉道:“这个祁承翊怎么变得那么厉害?能连杀三只野豹,简直不容小觑!他与扶云卿合力扳倒瑜妃与陈御史、害惨祈昱,若我们不主动出击,焉知会不会变成第二个祈昱?”
既要做九五之尊,便要扫清一切争储路上的障碍。
苏梓拉着他去假山后低声道:“祁承翊无母族依靠,不足为惧,殿下何必多虑?如今我看三皇子祁嵩,才该是第一个先除掉的敌人。”
“你不懂。”祁君遥瞥了一眼苏梓,嫌她目光短浅,语气深沉道,“要在祁承翊羽翼未丰时杀掉他,永绝后患,不然让他成长起来,只怕……”
……
……
宴席结束时,已经是傍晚。
“今日我阿姐得了第一,我请诸位上醉仙楼庆祝庆祝。”扶子珩朝同僚和好友拱手。
“阿如你去吗?”何浩泽问自家小妹。
“当然要去!”何纯如弯眸一笑,“卿卿的庆功宴,我怎能缺席?”
“行危哥,你也去吧。”扶子珩受江行危辅导课业那几日,二人关系走得很近,相谈甚欢,扶子珩很尊重江行危,甚至把他当做‘未来姐夫’的预选之一,去哪里都要喊上江行危。
“好。”江行危颔首。
“你、你们……”周嫣然扯着衣服,孤零零地站在树影下,如今她已被苏梓摒弃,需要另择出路,虽然扶云卿目前势微,但扶云卿能力强、靠山稳,若能与其一党也是良策。
想到这里,周嫣然憋足勇气:“你们能带我一起吗?”
扶云卿与何纯如正说着体己话,何纯如闻言,抚着鬓发悠然转头扫周嫣然一眼:
“卿卿是我最好的朋友,与你何关?凭什么要带你?何况你从前还处处针对她。”
话说到这份上,扶云卿再转圜也很尴尬,周嫣然被讽刺的脸上无光,哪里还待得下去,当即气红眼圈跑走了。
何纯如挽着扶云卿道:“趋炎附势之徒,我见得多了,从前跟着苏梓处处与你作对,如今被苏梓当做废棋,便想接近你,居心不良者,还是少来往。”
“其实这个周嫣然……是骄纵了些、势利了些,但还有可挽回之地。”扶云卿中肯地评价
“你与她非亲非故,何必费力去挽回她的良知?”何纯如说的很现实,语气也比较淡漠,“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她自己选的路。”
扶云卿有过极其短暂的一愣,阿如自从落水后,真是性情大变。
若是从前,说不定阿如还会看周嫣然可怜,心软替她说上两句,总之也不会落井下石、出言讽刺。
不过也好,她日后是太子妃,顺位做皇后,执掌后宫也不能没点脾气。
醉仙楼。
扶子珩叫了满汉全席,定下三楼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