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卿勾唇,眼底有着惩恶的畅快,用力捏开苏梓的嘴,将那壶水悉数强灌下去!
蓝珠拼命去拦,却被甜盈反手压倒在地!
苏梓被迫喝下味道奇怪的水!
扶云卿将水壶砸在地上,笑着观摩苏大郡主的狼狈与恐惧。
苏梓疯了似的扣喉咙呕吐,仿佛下一刻就会毒发身亡,没人比她更清楚,那毒药有多么凶猛,会使人痛苦千倍地死去!
却不想,自己准备的毒药,被用在自己身上!
苏梓在那里狂吐两刻钟,却发现过了毒发身亡的时间,自己也没死,再看向一脸看好戏的扶云卿,猛然明白过来:“你耍我!扶云卿!你给我到底喝的什么?”
“耍你又如何?”扶云卿扬眉,“你打得过我吗?荒郊野外,我就算把你揍一顿,你也没证据。周嫣然,你说我揍她,你会当人证吗?”
哪怕与苏家撕破脸皮,周嫣然也绝不再与苏梓为伍,当即道:“不会!就当我眼瞎,根本看不见你揍她!”
“你、你们!”苏梓摔袖,翻身上马,带着蓝珠缓慢逃跑。
今夜结下大仇,被扶云卿如此戏耍,她势必要让扶云卿付出代价!
她从来都是天之贵女,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苏梓一双美眸,在夜色里淬满毒药般阴狠。
“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周嫣然扬眉吐气道,“若不是你,我今日就被她害惨了!”
但周嫣然转念一想,又有些神色复杂:“你这样得罪苏梓,她不会放过你的……”!
扶云卿掀袍,席地而坐,翻动烤鱼:“难道我不得罪苏梓,她就会放过我?”
周嫣然思考后摇头:“也不会。”
“那有什么好怕的?”扶云卿将滋滋冒香、外焦里嫩的烤鱼递给甜盈。
周嫣然看得直咽口水,那双眼睛像是要将烤鱼生吞活剥。
“……”扶云卿咬了一口,背过身去,“你不会自己烤?”
周嫣然腹中空空,只能自己去抓鱼,接连烤了三四条,不是烤成炭就是没烤熟,她嘴又馋又刁,眼巴巴看向扶云卿手里的鱼,擦了擦口水。
“你方才给我下毒,现在还想吃我的鱼?”扶云卿真想翻她一个白眼,顺手丢了一条烤鱼过去。
周嫣然咬了几口,舔了舔手指,别扭又生硬地说:“谢谢啊。”
“你,离我五十步远。”扶云卿指了指正前方,用木炭在地上画出楚河汉界,“你去那边睡,离我远一些,我晚上要养精蓄锐,谁知道你晚上会不会耍把戏。”
“我是害过你、整过你几次,你也不至于这样防着我吧?”周嫣然一边吃着扶云卿给的烤鱼,顺手偷走一只烤兔藏在腰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那么薄弱?我在你眼里就那么恶毒?”
扶云卿没有搭理她。
“姑娘!咱们烤兔子没了!被周嫣然偷走了!”甜盈惊呼。
扶云卿回头,看见五十步之外抱着兔子啃的周嫣然、
“……”
扶云卿忍了一下,从周嫣然马背框里拎出一只野兔重新烤。
此时已是傍晚,扶云卿赏了半个时辰月色,却还没等来何纯如、楚冰可她们。
不知道她们走到了哪里。
扶云卿比较担心何纯如。
阿如没有武功,只是略懂骑射皮毛,参加比赛纯属凑热闹,琅斐山虽有巡逻兵,可毕竟在深山野外,也有一定危险。
“小盈,你守在这里看着,我去接应阿如。”
扶云卿骑着踏风,路遇手拿长戟的巡逻兵时,问了一句:
“兄台,你可见过何家嫡女,何纯如?”
“好像是朝南面去了。”
“多谢。”
扶云卿顺着南面找去。
何纯如骑的扬州白马,脚掌穿戴梅花马蹄铁,顺着一串串梅花蹄印找去,越往前找,扶云卿面色就严肃一分。
再往南两里地,便会出琅斐山,进入猛兽出没的大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