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醺醺的男客见她美丽,伸手去挑何纯如下巴:“美人儿,你叫哥哥一声,哥哥就回答你有没有见过这小男孩——”
“啊啊啊!”男客发出一声惨叫。
扶云卿反扣住男客双手,将他踹跪在地,冷眸逼问:“说,你有没有见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客猛然酒醒,定睛端详画中人:“好、好像是往江边去了。”
扶云卿这才松开他。
何纯如焦头烂额的眉心终于舒展开:“卿卿你怎么来了?我正急着寻人。”
“画中小男孩是谁?是走丢了吗?”扶云卿拿过画像端详,随后递给祁承翊与江行危。
何纯如叹口气,略有自责:“这是我二伯家的堂弟,缠着我带他出来逛庙会,说来也怪我……
我去逛金玉首饰铺时,这小家伙偷偷溜去放鞭炮,与我失散三个时辰,眼下深更半夜,我担心他被人贩子掳走。”
“阿如别急,我和江大人、八殿下都在这里,与你一起找一找。”扶云卿道,“那男子说小公子去了江边,我们先去江边找找。”
一行人沿江找了许久都没收获。
江行危却抬手,示意众人停下,鼻尖略皱:“有血腥气。”
夜晚,哪怕有星空月辉,也不如白日视线好。
众人只见江行危顺着那血腥气,半蹲在一草丛旁,提灯照亮——
扶云卿顺势看去:“这里有血迹。”
“血迹已干,扩大范围寻找,应该在附近。”江行危吩咐锦衣卫。
这是来自办案者的敏锐直觉。
果然,锦衣卫很快在江边又发现了零星的几滴鲜血。
鲜血从草丛,断续沿至江边。
“不、不可能……”何纯如脸色逐渐变白,“我二伯二伯母夫妻恩爱,一生只这一子,还是晚来得子,若小堂弟有意外,我怕是难辞其咎……”
“阿如你先别急,只是几滴鲜血而已,未必是小堂弟的血。”扶云卿口不由心地安慰了几句。
江行危道:“宋安,你集结锦衣卫,走访附近的店家商客,先确认人是否在江边失踪。若在江边失踪,便排查三个时辰内路过江边的游客与船只,打捞江底。”
何纯如眼圈微微发红:“小堂弟那么可爱,他才七岁,才长到我胳膊肘这里,才刚会背弟子规……”
扶云卿轻轻揽住何纯如的肩膀,宽慰道:“阿如,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府,明天大家帮你一起找,好吗?”
“好。”何纯如声音有一丝颤抖。
祁承翊顺着夜色里不明显的点点血迹,一路看向江边,眸色深邃地淡声道:“江大人,此事最好隐秘调查,不要打草惊蛇。另再安插几个暗线戍守四周。”
江行危颔首:“微臣正有此意。”
“另外,李全身亡一事……江大人亦需上点心,若你半月之内查不出结果,我可就要插手了。”祁承翊嘴角挂起一丝没有温度的笑。
“殿下放心。”江行危顶住压力,皱眉道,“李全之死,我给你一个交代。”
……
扶云卿今日太过劳累,回到雪栀院后,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
翌日刚起,扶云卿便被甜盈按在梳妆镜前打扮。
眼看镜中人细扫娥眉、精致妆容,越发美的不像自己,扶云卿微微心惊,汗颜道:“今天什么节日?你们给我打扮的未免太……”
甜盈取来一条鹅黄渐变白的撒花掐腰广袖长裙,给她梳了半披半散、温柔美丽的发髻,嘿嘿笑道:“昨日姑娘忙于事务,忘记庆生,二公子和三姑奶奶今日给您补上!您当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啦!”
扶云卿走出闺房时,就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