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万万不敢乱说啊!摄政王您看,这便是她给小人的三锭银元宝,小的可是一个子儿都没敢花!”说罢,男人裹着从兜里掏出银元宝。
“我……我!”
狄窈气到语塞,咬牙训斥道,“大胆刁民,你可知我是谁?我是北狄唯一的嫡公主!怎能干这等腌臜事!你还是自己乖乖认罪吧,你再敢把莫须有的罪推给我,我今日必不会放过你!”
狄窈放出了狠话。
男人一时间就如遭雷劈地愣在原地,她竟是北狄唯一的嫡公主,都说官官相护,想必摄政王也会袒护这位公主吧,他就是平头百姓一个,哪里敢得罪呢?
就在他犹疑之时,狄窈勾唇,露出了舒心的笑,颇为享受这种胁迫他人顶罪的快感,然而一道柔弱而不和谐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你尽管大胆指认谁是幕后主使,我南枝郡主,一定会保你。就算你被人胁迫,想要顶罪后息事宁人,也要看看自己肩膀,能不能担得起陷害忠良这顶帽子,要知道,此罪连坐全家,重则流放蛮夷之地——”
“是她!草民不敢乱说!就是她指使的!”有了苏南枝这番话,男人直接豁出去,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指向了狄窈!
狄窈抚着额头,便晕了过去:“啊……头好疼……”
“狄姑娘?狄姑娘!”桃红连忙扶住她。
“身子这么弱?还没怎么就开始晕。”苏南枝微微攥拳,声音极冷,“言斐,有劳你为狄窈公主好好诊治,调理下病症。”
温言斐温声淡笑,薄唇微勾:“好。”
邹沐暖有些懵,轻轻拽了拽言斐的袖子,悄悄小声问道:“师傅,我跟了你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医术?还会替人治病?”
“给人治病,一定要会医术?”温言斐笑着反问。
眼下邹沐暖还没回过味儿来,可她随温言斐一同去狄窈院子,为她“诊治”时,邹沐暖就明白了。
温言斐借来洛云崖的药箱,一边拿出银针,一边自言自语道:“是拿这根好呢,还是哪根呢?小暖你喜欢哪一根?”
他拿出大大小小的银针,供邹沐暖选。
见师徒二人如此潦草行事,装昏的邹沐暖有些演不下去了。
桃红好奇道:“不是根据病症和穴位,来决定使用银针的粗细吗?”
“不是啊,是根据我心情。”温言斐取下最粗的一根银针,勾唇冷笑,像一只老狐狸似的,一针扎进狄窈痛穴——
瞬间,狄窈的尖叫响彻整个院子,身子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却被温言斐点了定穴。
“狄姑娘忍耐些,你这动不动就晕的病,可是大病,治疗起来确实是痛了些,但扎了之后,效果立竿见影。”温言斐道,“我温某确实扎针不一定准,但一定痛,不过痛也会正常的,痛能治病。”
几根银针下去,温言斐解了狄窈的定穴,狄窈痛不欲生,痛的满头大汗,可她却没有证据指证温言斐害她。
狄窈痛的从床上滚到地下,被温言斐扎过的几个穴位,痛的她现在就想去死!
“我、我错了。求求你……我好痛……”狄窈哭着蜷缩身子。
温言斐带着邹沐暖走了。
刚走出院子,邹沐暖便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拉着温言斐的手摇晃:“师傅你好厉害,你这几针下去,也算是帮苏伯父报仇了!”
“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挽着我?”温言斐将袖子从她手中拽了出来,“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我才刚及笄,今年才满十七。”邹沐暖撅了噘嘴,重新挽着温言斐的袖子摇晃,忽然有些犹豫,一双水汪汪的葡萄大眼看着地板,涨红着脸道:
“师父,我……我……喜欢……喜欢上了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