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麻烦大人,后日再说吧。”萧子珊说完这话,便浅施一礼,与他擦肩而过离开了。
既然决意离开,那也无需拖泥带水。
萧子珊回屋后,让素素打来沐浴用的热水。
她坐在浴桶内,将皂角打出沫,用帕子狠狠擦拭锁骨、脖子,和一切拓跋宏曾经碰过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十遍、二十遍……
直到光滑细腻的皮肤,被磨砂出血痕,满身青紫,她双眼通红,执拗且仇恨地盯着锁骨上结痂的伤疤——
那是拓跋宏咬过的痕迹。
拓跋宏曾压在她身上,咬走她锁骨处一块肉。
萧子珊至今都记得那日血淋淋的场面。
“公主殿下!!”素素一声惊呼,急忙哭着制止她,“你何苦如此对待自己?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想开些吧殿下……”
素素悲痛哭泣。她也想起了替萧子珊侍寝被拓跋宏强暴的那日。
主仆二人,皆是苦命人。
他们从未害过人,却沦落至此。
哀其不幸,何其不公。
素素抱住萧子珊失声痛哭,强忍泪花,替她满是血痕的锁骨上药,哭着哀求:“奴婢求求公主,日后不要这样伤害自己,您这样,奴婢心中害怕……奴婢只会比您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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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珊落下一行泪,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啊!!”
黑夜里,萧子珊爆发出凄厉的哭声!
*****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萧沉韫便将苏南枝亲自护送回了渊城总督府居住,有战事时他则夜宿图邺城大军驻守之地。
将北狄和西戎人击退出渊城后,渊城百姓的生活秩序陆陆续续恢复了正常,虽然也有不少渊城人因为畏战而举家搬迁去其他城池,但总的来说,渊城内也还算井然有序,恢复了生活气息。
今日苏南辕和冯清琅难得休沐,二人都知道苏南枝落了一胎,为了陪她散散心,一同带着苏南枝逛街。
“枝枝,今日吃喝用度,你尽管挑。”苏南辕大手一挥,指着整条街所有铺子,豪言壮语道,“全算在二哥头上!今日花费,全由二哥出钱。”
男子打扮的冯清琅,握拳轻咳一声:“我的呢?也算在你头上吗?”
苏南辕傲娇地挑眉:“那就勉为其难地让你挑一挑吧。我请客。”
“多谢大哥。”冯清琅也难得的俏皮回应。
二人目光相接,苏南辕急促移开目光,
苏南枝将二人之间的猫腻看的一清二楚。
三人走过一排排摊贩,苏南辕的指尖,鬼使神差般停在一支碧青色螺纹玉簪上。
玉簪质地温润清莹,极其符合冯清琅的气质。
手不过脑子那般,等苏南辕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玉簪戴在了冯清琅的墨发间。
冯清琅满头长发只用一根雪白丝带束着,黑的发,白的丝带,那抹雪白发带越发衬得青丝如墨,气质绝尘。
若她是女装,则气质与世间绝大多数女子都不同,既温婉秀丽又有男子的英气清爽,若是男装,则像浸在清澈温水里的一块宝玉,温润至极。
“怎、怎么?好端端送我玉簪?”冯清琅握拳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耳垂烫得厉害。
“从京城追到渊城,从一而终地做我副将,自然是要送点什么,奖励你的忠心耿耿。”苏南辕说这话时,率先走在冯清琅前面,双手负在腰后,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表情。
苏南枝挑了个拨浪鼓,想着日后可以哄孩子。
她轻轻摇晃小巧玲珑的拨浪鼓,发出清脆动听的叮咚声,她已经可以想象,萧沉韫卸去戎装后,用拨浪鼓哄孩子,是多么温馨的画面。
萧沉韫必然是一个好父亲。
三人正逛街时,春盛一路从总督府急急跑来找苏南枝,连气儿都还没喘顺,就十万火急地说道:“不、不好了!大事不好!鸢雅姑娘,撑不住了!”
苏南枝抓紧拨浪鼓,便匆匆忙忙坐进马车:“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