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栀!
左如月的贴身心腹!
萧子炎蓦然变脸,还不及说话,左如月便勃然大怒:“云栀!放下刀!你、你在干什么?!”
云栀嬷嬷沉默了下,平静看向左如月,苦笑道:“老奴在做什么,娘娘不是看见了吗?老奴在挟持大皇子,若大皇子还不把刀放下,就别怪老奴手下不留情。”
说话间,刀刃实打实地浅浅刺进脖子。
萧子炎被脖子上一股尖锐刺痛,吓得没拿稳手中匕首。
“哐当”一声,刀刃掉地。
当萧子炎想要弯腰去捡刀时,萧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住匕首,慢条斯理捡了起来,他俊美如玉的脸上,带了些斯文败类的冷笑:“现在,你已经丧失主动权了,所以,要不要重新考虑下,本王刚刚提出的交易?”
云栀拽着萧子炎下车,劫持着他不许动。
“你!你!云栀你是什么时候勾结上九王的!?”左如月撕心力竭大喊。
云栀默了半晌,终究是鼓起勇气道:“皇后娘娘,老奴自您出嫁前就跟着您,但你有没有觉得,你走错了一条路?”
“什么意思?你在批判本宫?”左如月紧紧皱着眉头,“你趋利避害、趋炎附势,背主恶奴!早知今日,本宫就该提前杀了你!”
“老奴哪里有资格批判你呢?”
云栀面色复杂轻笑,“老奴当年本该被放出宫嫁人成家,是娘娘偏要留着我,您倒是快活了,我却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人老珠黄,未婚夫为了我终生未娶,当年我和您告假一年,说是给双亲送终,其实是回家生产,诞下一子。”
“九王半年前,抓走我夫婿、儿子要挟我听命于他,我也别无他法。”云栀懊恼地叹口气,随即又咬牙道,“可若您当初,放我出宫,我又怎会被人拿住把柄,临到最后关头出卖你!”
“你和我说啊!!你想出宫你和我说啊!”左如月大吼。
她无法接受,伴了她多年的心腹,会在最后一刻给她致命一击。
亲信之人的背叛,犹如尖刀刺进她心里,将她那颗心搅得稀烂。
左如月气笑了,冷呵一声:“你和宋晨云一样,服侍我几十年,我早就把你看做了亲人!你作为凤鸾殿掌事嬷嬷,甚至比一般妃嫔地位还高,全靠我给你撑腰!你扪心自问,我这些年虽然杀人无数,可亏待过你吗!?”
“可娘娘何曾问过我一句,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云栀眉头蹙的很紧,咬牙切齿道,“娘娘还不清楚我的性子吗?我并非追名逐利之人,只求与相爱之人安然厮守终生!这些年跟着娘娘做了无数伤天害理之事,每每午夜梦回之时,老奴都心中难安!”
“老奴眼睁睁看着娘娘一步步走向一条错误的不归路,我也不是昧着良心,陪你走上这条不归路了吗?”
云栀筋疲力尽道,“我觉得我对娘娘已经足够忠诚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背叛您,如果您不原谅,那也只有日后下了黄泉地狱,再向你赔罪了……”
云栀深吸口气,重重叹出。
“煽情完了吗?”萧瑜很有教养的,等主仆二人对峙完,才笑眯眯问道,“皇后娘娘,大皇子,二位怎么选?是顶罪呢,还是一家子整整齐齐一起死呢?”
萧子炎惶恐地和左如月对视一眼。
左如月双眸猩红,恨得睚眦欲裂,却也只能压住滔滔怒火:“本宫可以顶罪,但你必须保证我儿后半生都安然无虞。”
“好啊……”萧瑜眸子冰冷,微微一笑,递给左如月小玉瓶,“父皇必定会追责,届时大皇子只需服下假死药,本王再救他,将他送到千里之外的边疆生活。”
在几人的谈话间。
大批追兵已经及时赶到,云栀挟持着萧子炎,左如月也绝望地等待被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