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重生是上天在赋予她其他责任。
比如,让好人温暖善终,让坏人罪有应得。
“你在想什么?”
萧沉韫敲门而入,便看见了寒风中衣衫单薄的清瘦女子,正满脸忧愁地闭着眼,她好像有千愁万绪,细长清浅的黛玉眉蹙起来,巴掌大的精致脸蛋未施粉黛,楚楚怜人又好似柔弱无依。
苏南枝回过神时,萧沉韫已经脱下他的大氅,披到了她的身上。
她穿的少,纤指冻成了冷白色,萧沉韫握住那冰凉的手,哈口热气放在掌中搓热:“怎么不说话?”
“没事。”苏南枝蹙着眉,摇摇头。
萧沉韫将那双好不容易焐热的玉手,自然而然放进他温暖的袖中,带着她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春盛在梅花桐炉里烧了银丝炭,屋子里很温暖,她给二人倒了热茶,自个儿便懂事地合上门,和余晔聊天去了。
“王爷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萧沉韫温声反问,“你向来不会主动寻本王,本王只好主动找你了。”
苏南枝没有讲话,透过窗棂去看乌压压的阴云天。
今日的天气冷且潮湿,乌云又密又厚,像鱼鳞那般整齐排列着,闷的人心里慌,像是要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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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多久,天空就飞起了雪沫子。
“十天没见了……”萧沉韫眸光黯淡,看向女子精致的侧脸有些失神。
她在看雪,而萧沉韫在看她:“你不找本王,本王不找你,咱们是不是就会渐渐断了联系?”
苏南枝回头,正好撞进那双深邃莫测的墨眸中,他的目光过于深沉,沉的苏南枝不敢对望,错开目光,她提壶给铃兰花浇水:“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时若无要紧的事,似乎没必要经常待在一起。”
“若无紧要的事,就没必要见面?”萧沉韫嚼着这句话,心情复杂地重复。
她是有事才找自己,他是无事也想见她。
两个人区别不一样。
“若无要紧的事,常见面的意义是什么?”苏南枝拿起剪子修剪花叶,面色冷静平和。
她冷静,冷静的过分可怕。
这种冷静,比世间绝大部分的男人还要理智。
萧沉韫也冷静,却还是比不过她。
这种冷静,容易让人心碎。
“你无事找我,我无事找你,一日三餐在一起用膳,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意义是什么?”苏南枝摘下正盛开的铃兰花,一笑置之,“常相见的东西,容易厌烦,我没有这个自信,天天在王爷面前晃,晃来晃去不被讨厌。”
“本王,巴不得你天天在面前晃。”
苏南枝修剪枝叶的手一抖,尖端划破指腹,冒出血珠子。
她也只是默不作声地擦干净血珠,将受伤的手缩进了袖子,看向漫漫飞雪的天空,浅浅地笑着,喃喃道:“王爷……下雪了……”
冬天来了,很快就正月了。
我也要嫁人了。
王爷。